步非址一邊開口,一邊跳著進了房間。
小寶立馬把房門關上。
呼嘯的寒風被隔絕,房間重新暖和起來。
云扶月挑了挑眉,步非址還被綁著,依舊是在恒河秘境那身,只不過原本干凈的白衣沾滿了灰塵,原本英俊稚嫩的臉上也帶了絲疲憊,眼下更是多了一圈烏青。
“看樣子,鬼醫這幾天在太平莊過得不錯。”
云扶月招呼兒子坐下吃飯,咬了一口包子,笑瞇瞇的開口。
這女人簡直是喪心病狂。
步非址自顧自跳到座位旁坐下,想說些什么反駁,視線落在云扶月白凈的臉上,心里那點火氣突然散了。
“你丹田受損,經脈多處暗傷,且余毒未清,只怕命不久矣了。”他勾了勾唇,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你胡說,娘親怎么可能命不久矣。”小寶急了,“你快閉嘴。”
步非址笑容收斂了幾分:“小包子,那天你上山。可是本座救了你的命,你說話客氣點。”
“你才客氣點,怎么跟我兒子說話呢?”
云扶月撇了眼步非址,盛了碗粥推到小寶手邊:“兒子,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練武,以后變厲害了就專門打這個叔叔。”
步非址一噎。
云扶月沒再理會他,一直到吃完了飯,她才看向步非址。
“你既然來找我,想必是能解開我體內的東西吧?”云扶月笑了笑,“開個價吧。”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步非址也隨著云扶月而笑了,臉頰上擠出兩個小小的酒窩,琥珀色的瞳孔里映襯著她的影子。
“我也沒什么條件,給我松綁,順便把你身上五服散的須子拿來。”
云扶月倒茶的動作一僵,繼而恢復正常。
“什么五服散的須子?我不知道。”她輕咳一聲。
步非址的瞳孔變得更淺,笑容更深:“一個須子換你一條命,本座覺得很劃算。”
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五服散的須子的?
云扶月心里疑惑,自從恒恒河秘境回來之后,云扶月從未跟別人提起過此事,步非址當時忙著和陳安年交手,也不可能發現。
“想好了么?”步非址的聲音響起。
云扶月回神,眼前重新聚焦,忽然聳了聳肩:“一個須子換一條命自然是值得,不過……你得先給我解毒。”
她體內的毒是混在丹藥里的混毒,現在又與內力糾纏在一起,云扶月不知混毒的成分,難以破解。本就打算威逼利誘步非址和她一起解毒,現在人自己送上來了,豈有不放的道理。
云扶月心里很快做了決定,命人備好紙筆,只松開步非址一只手,又讓臨風白鷹在一旁看著,等步非址把脈寫下方子。
兩個時辰過去,步非址才將藥方寫完,吹了吹,遞給云扶月,聲音遙遙響起:“小丫頭,這藥藥勁很大,你兜著點。”
同樣為玩藥毒的行家,云扶月接過方子只掃了一眼,就猜到了自己體內的混毒是哪幾種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