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片沉默。
馬銅撓了撓頭,他向來是個魯莽直爽的性子,也不會繞彎子:“云小姐,你就別繞彎子了,我們幾人是服了你了,你就說怎么做吧,我們都聽你的。”
怎么做?
云扶月挑了挑眉,伸出一根手指:“我一個人去隱族。”
“什么?”馬銅一愣,“你……你一個人?”
老錢也有點意外,搓了搓手:“王妃,隱霧谷里機關重重,你一個人太危險了,不如讓臨風陪你去?”
“不必。”云扶月起身,“你也說了,隱族與攝政王府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夜凌淵我還是了解的,憑他的內力,若是真出手,從隱族出來還是很簡單的。只是那樣,就少不了要出手傷人。”
臨風若有所思:“難道主子是甘心被囚困,只因不想傷人?”
“沒錯。”云扶月接話,眉間輕揚,“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他不想傷隱族的人,這么一來,事情就很明了了。不管隱族留他的原因是什么,你們人再多,上了隱族,也絲毫起不到作用。”
這下,老錢也不得不點頭。
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可是我們哥幾個去了,怎么說也能威懾一下隱族那幫人。”馬銅忍不住開口,對上云扶月似笑非笑的眸子,聲音漸漸小了。
云扶月對著臨風低聲吩咐了幾句,緊了緊身上的斗篷,一邊起身,一邊道:“你覺得隱族百年,會不知道攝政王府的勢力多少?需要你去威懾?”
頓了頓,云扶月又道:“還是說,就憑你們幾個這連我都打不過的武功,能讓隱族害怕?”
馬銅徹底說不出話了,悶悶的低下頭。
云扶月說的是實話,可是這也太直白,太刺激人了吧?
察覺到身旁三子和老四投來的同情目光,馬銅火氣一下子上來:“看什么看,連個女人都打不過,你們兩個跟我走,今天開始每日找軍隊那幫人切磋。”
“老大。”三子揉著脖子,“要不今天就算了吧,咱們幾個渾身是傷。”
“算什么算,以前訓練的時候受的傷不比這嚴重多了,你們兩個貪生怕死的東西。”馬銅唾沫星子橫飛,抓著二人就往外走,“走走走,從今兒開始誰都不許懈怠。”
三人帶著一幫人出了院子,頭也不回的奔后門而去。
這幫人……
云扶月輕咳一聲,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突然覺得這幫人好像也不是那么惹人討厭了。
既然決定一個人去,云扶月也不多磨蹭,囑咐了臨風幾句,拿著長冰劍一路出了攝政王府。
騎馬在街上避開人群走著,云扶月心里想著夜凌淵的事,又想到謝瑾瑤和林鴻志,莫名有點煩躁。
經過一個路口,不遠處聚集了一幫孩童,不知圍著什么,大聲喧嘩吵鬧著。
那種混合在一起的,獨屬于孩子的尖銳聲音讓她心里更煩。
云扶月撇了一眼那方向,就要加快速度離開。
在加速的同時,她眼角掃向那幫孩子,隨后視線一頓。
那是……陳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