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過霧氣,灑在腳下的草地上,并著周遭的鳥語花香,給人一種閑散慵懶的放松感。
可這樣的氣氛下,云扶月的臉色并不好。
嗯……她很煩,非常煩。
一個不相干的隱族,先是收留鴉無盡,又將夜凌淵留下。現在更是放出這霧中的迷陣試圖來困住她。
這一切的一切給了云扶月一個非常不好的認識:隱族想找事。
“不走了。”云扶月冷笑一聲,找了塊相對干凈的草皮躺下,雙手倚著后腦,抬眼望天,“我累了。”
累了?
陳安年淺笑:“不找攝政王了?”
云扶月挑了挑眉:“找,當然要找,不過嘛……”
她慢慢從腰間翻出一個綠油油的小瓶子,笑意森然:“我們就在這里,等著隱族那幫崽子來請。”
話落,她對著陳安年招了招手:“你過來點,一會兒別毒到你。”
陳安年一愣,視線落在云扶月的身邊,壓下了想幫她聯系隱族人的話,慢悠悠的挪了過去,緊挨著少女坐下。
淡淡的香味頓時縈繞了鼻尖,將身上那股苦澀的藥氣沖散。
陳安年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躺下,轉頭,狹長的眸子暗流翻涌:“你打算怎么做?”
云扶月打開綠瓶,又拿出一包淡黃色粉末,將這粉末灑在自己與陳安年附近,才把瓶子里的毒液倒在了地上。
這一倒就是大半瓶,灰色的藥液一接觸草地,就響起恐怖的“嗤嗤”聲。只見原本綠油油的草坪瞬間變成了黑色,這顏色好似掉進染缸一般,還在不斷以云扶月為中心,快速朝著四周擴散。
陳安年的視線一頓,贊嘆道:“好霸道的毒。”
云扶月小心翼翼收起剩下半瓶,有些得意。
“這是自然,萬毒散是我在北玄煉制了一個月才煉出一小瓶,眼下送給隱族半瓶,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喜歡。”
喜歡?
陳安年失笑,掃了一眼變成黑漆漆的山頭。把人家隱族經營了多年的山給弄成這副樣子,還希望人家喜歡?
“不喜歡也沒辦法。”云扶月聳了聳肩,重新躺下,舒服的長嘆一口氣,“反正我走不出這迷陣,只能出此下策了。”
瞇著眼看天,云扶月眼前浮現出自己煉出這毒藥時,小寶驚悚的眼神。
也不能說是走不出這迷陣。
實在是她懶得走,只能用這等法子了。
“等著吧,要不了一個時辰,隱族那幫崽子就會來請咱們進去。”女子輕笑。
“你說什么?她直接放毒了?”藝興業老臉滿是不可置信,看著前來報信的人,“什么毒?”
藝自剛苦笑一聲:“爹,我哪能知道是什么毒,三長老已經去看了。”
“這女人還真是……”藝興業一陣無語,一轉頭看到偷笑的藝卷珠,氣的吹胡子,“你這丫頭還笑,若不是為了你的幸福,爺爺用得著去惹那個難饞的女人嗎?”
被兇了一頓,藝卷珠撇撇嘴,小聲嘟囔:“又不是我讓你們把人困住的。”
話說到一半,接觸到父親嚴肅的眼神,藝卷珠連忙閉了嘴。
大廳內一時寂靜,過了片刻,一身著藍袍的老者快步進了屋。
一見到他,藝自剛忙上前詢問:“三長老,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