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自剛已經進京了么。”云扶月喃喃自語,打開對折成四份的信。
蘭芝在一旁候著,聞言點了點頭:“回小姐,隱族的人兩天前就進宮了。”
云扶月會意,視線落在信上,隨后目光一頓。
蘭芝清楚的感覺到云扶月周身的氣息變得難以控制,一絲絲寒意并著殺意自女人體內不斷的外放而出。
強忍著站了一會,蘭芝終于有些忍不住,腿一軟,扶著桌子跪了下去。
而云扶月仍若不知,只是死死的盯著信上所寫內容。
藝自剛在宮里感受到了楚兮的氣息。
藍曉因與楚兮是至交,所以他絕不會感覺錯。
也就是說,楚兮真的還活著……并且,就在皇宮里。
“呼……”云扶月呼出一口氣,將手里的信紙團成一團,用內力震碎。
她閉了閉眼,卻怎么也揮散不去心里爆出的殺意。
在原主活在世上的十三年里,所有人都告訴她,自己的母親已經死了。
哪怕是云扶月自己,也在調查中肯定了楚兮的死亡。
可現在有個人告訴她,自己的母親其實沒有死,而是被云家那些人暗中下藥,做成了藥人,最后運往了夜王朝京城,正被囚禁在太上皇的身邊。
沒有人可以做到心里毫無波瀾,哪怕這個人是沒有感受過母愛的云扶月。
“……娘?”云扶月試探著吐出一個字,一向平靜的心湖被投入了一顆石子。
泛起陣陣漣漪。
原來,她其實還有個娘親活在世上么?
原來,除了小寶,這個世上還有個與她血脈相承的女人活著。
云扶月的心里被難以形容的各色情緒充斥著,過了許久,她才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緩緩睜眼。
“你先起來吧。”云扶月抿唇,收斂了氣息,隨后起身,“將這個藥方交給業火,讓她親自送到蓮瑩手上,不可經他人之手。”
交代完蓮瑩的事,云扶月大步出了房門。
她必須找到夜凌淵,告訴他這件事,然后加快速度找到自己的親娘,將楚兮從夜星晴這個狗雜碎的手里救出來。
上午的太陽并未完全升起,云扶月不確定夜凌淵現在在哪,猶豫了一下,轉向了小寶練功的院子。
南門羽每天都會來教小寶習武,或許他會知道夜凌淵的所處之地。
云扶月一路沉著臉,在路上急急的走著。
在經過一條彎路時,一道灰色的影子忽而與云扶月迎面而來。
再然后,一只大手順勢托住了云扶月的腰,止住了云扶月如風的步伐,也防止了兩人撞到一起。
“月兒?”儒雅輕軟的聲音自頭頂響起,男人不著痕跡的收回放在云扶月腰間的手,略帶疑惑,“你這是怎么了?”
不怪他奇怪,此時云扶月身上的氣息還是有些不穩定,整個人好似被什么刺激到一般,面沉如水。
對上陳安年關心的目光,云扶月微微搖了搖頭:“沒什么,有點事。”
她饒過陳安年,準備繼續向前。
男人的手毫不猶豫的抓住了云扶月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