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內傳來培育者略帶些慵懶的聲音。
零三推門而入,頓時僵在原地。
屋側的大床上,培育者正摟著零八喂食櫻桃。
見了零三的傻樣,培育者拉了下被子簡單地蓋了蓋零八的身體。
零三這才回過神來,保持著一只腳跨過門檻的動作進也不是、出也不是,有些窘迫地站在原地,臉比那盤中的櫻桃還紅。
零八倒是不在意這些,順勢拉著培育者的衣領,將叼著的櫻桃送入了培育者口中。
培育者一口吞下櫻桃,還不忘替零八解圍:“說吧,不用避諱。”
“我,臣,這……”零三連續開口數次才捋直了舌頭。他前言不搭后語地匯報了幾句,就逃一般地離去了。
“噗嗤。”零八被零三的反應逗樂了。她全程沒有注意到零三說了什么,只覺得這個男人可愛極了。
“這個不許吃。”培育者拍了拍零八的大腿,提醒道。
“曉得曉得。”零八裝作不滿的撅起嘴,“我不是也沒吃零四嘛。”
聽零八提起了零四,培育者來了幾分興趣:“在她房間?”
“對啊,她都不來我這。”零八輕哼了一聲。
“成果斐然啊。”培育者夸贊了一句,“她從不邀人回院的。”
“是您教得好。”零八輕輕蹭了蹭培育者的胸膛,低聲撒嬌道。
雖相處時間不久,但培育者點化了零八的小腦瓜,給她帶來了許多新鮮的觀念。
“為什么要拘泥于一個目標呢,貪心一點,全都要如何。”幾個月前,注意到零八一直看向零四的眼神,培育者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道。
“您不介意?”零八吃驚地反問了一句。
“我為什么要介意。”培育者問道。
“可是,可是……”零八想起了裴,又想起了零四嘲弄的話語,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攻克零四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畢竟零八是百變的妖物,零四也是個懂享受的家伙。
“培育者說的是真的,你說的也是真的。”男身的零八摟著零四低語。
“怎么說?”零四閉著眼睛,慵懶地問道。
“愛一文不值,只有追逐獵物的沖動永遠鮮活。”
“你竟然說我是你的獵物,我要生氣了哦?”零四板起臉。
“啊,我……”零八捂住嘴,有些手足無措。在培育者和零四面前,她總會不小心說出些真心的蠢話。
“好了好了,逗你的。”零四噗嗤一下破了功。她揉了揉零八的臉,眼神中滿是溫柔。
“你也不介意我多目標獵食嗎?”
“哦小傻瓜,我為什么要介意這個。”
零四轉過臉,在床上尋了個位置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許是零八花了眼,有那么一個瞬間,她從零四眼中捕捉到了一抹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當一個貪心的獵食者,真快樂。
零八沉迷獵食,各路手段也愈發純熟。
有培育者撐腰,她在尋月場看上誰便去捕食誰。
若培育者舍得,她就吃下對方;若培育者不舍得,她便在目標身上打上自己的標記,與其進行更為長久的互動。
“那會零三還很青澀呢……還真是好久遠的事情了。”零八推開屋門,自言自語道。
滿院枯黃的花莖倒映在零八眼中,暫時打斷了她的思緒。
“這花名為月瓊。”零四扯著零八蹲下身——零八的男身要比零四高上一些。
層疊的碎黃小瓣隨風輕輕搖曳。由于兩人的踏入,四周的月瓊花瓣如同碎金一般墜落在地上,徒留了幾根光禿禿的花桿。
“哎呀。”零八有些惋惜。
零四倒是不介意,伸手折了一枝剛開放的月瓊別在了零八耳側。
從零四口中,零八得知,這月瓊單枝花最多開放三天,花瓣就會隨風而散,只留下光禿禿的花桿。
但只需幾天的修養,那花桿上就會重新結出花苞再次怒放。
所以無論春夏秋冬,零四的院中都洋溢著波浪般的月瓊花。
“很有生命力吧。”零四向來得意她的小院子,每次都要沖零八炫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