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又看向楊陸,后者已經將雙手裹進展開的袖口中,倒襯的光禿禿的脖頸愈發明顯了。
“還是裹條圍巾吧。”他又去看街上人脖子上的圍巾。那些圍巾亦是寬大窄細各式不一,每個展開都值得說道說道。
“嗯?我又不冷。”楊陸抬起手給他看藏在袖口里的豆腐。為了這塊豆腐,他可一直運氣微微暖著。
“他們看著你冷。”正說著,楊稚又迎上一個轉頭看他們之人的視線。
那人眼神與彭家丹荷院侍女的露骨不同,與楊城路人善意的好奇有些相仿,但又多了幾分關切,看得他好感頓生。
其實莫說是外人,便是他也瞅著楊陸的脖子不適,尤其是路人都裹著圍巾之時。
不過楊陸又不是身嬌體弱的小小姐楊珊,他也自然不會多管這個閑事。
“我倒覺得他們看著你更冷。”楊陸順手捻起了楊稚的袖子:“瞅瞅這單薄的布料,還是白的,臉上再沒什么表情,我快凍死了。”
楊陸一邊說著,一邊還躲著路人露出夸張的表情,引得楊稚也不由得上翹了嘴角。
“得得得快別笑了。”楊陸揶揄他:“你這一笑離人間世可更遠了。”
他倒退一步打量著楊稚,心說這白衣貼身倒也看不出武器藏在了何處。
但想想那么一大包行李楊稚都有辦法藏在了身上,他不由得又暗笑自己思維呆板。
“若是真和人打起來……”楊陸自言自語到。
他想象著楊稚孤鶴長劍于戰場上上下翻飛,反身一劍擋向敵人的重錘。
只聽叮當一聲脆響,這個俊如迷仙的男人身上墜下幾點碎銀滴溜溜地滾在地上。
恰逢兩人同時變招收勢再斬,短兵交接之間楊稚的速度越拉越快,身形也逐漸化作了白色殘影。
那白色殘影逝若流星,閃得人眼花繚亂,滿眼五彩斑斕,再看竟是抖出了幾件衣袍半掛在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楊稚突然爆笑出聲。
他一手攔著楊稚一手捂著肚子,笑得整個人直不起腰來。
“沒事沒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點沒品笑話,對不起,我懺悔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只顧得笑,抬頭撞了木牌才發現自己險些走過了目的地。
“誒,到了,啥時候到的。”他在小巷里捂著頭四下張望:“門在哪兒來的?”
“我自己會找,你想去就去吧。”看出他的心思,楊稚言到。
“真的假的?”楊陸笑到。他對楊稚一直生不出什么戒備的心思——不,與其說是還想著戒備,倒不如說他和楊稚同行時完全沒考慮帶腦子。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他秋季出行本就沒打算帶腦子……
“好了,打住,吃飯最重要。”楊陸在身上摸索片刻,才想起所有行李都在楊稚身上。
“呃,到門口你就說是阿陸的朋友,然后找張桌子坐下便是。”楊陸伸長脖子試圖找條路出來:“我等下去找你。”
“我自己去找吧。”楊稚貼心地說到:“豆腐別化了。”
“我去!”這才意識到自己溫度沒調節好,楊陸趕緊把豆腐從袖口里拎了出來。
他轉頭看著墻頭欲翻又止,再三確認到:“你確定能找到哈?別丟了哈?”
“放心吧。”楊稚學著他笑了笑,咬字也刻意重了幾分:“阿陸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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