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人少,家里又貧,男女兩人低調拜堂,讓老漢再無心事撒手而去。
男人不欲離家太久,又渴望些安生日子,遂與女人商量后搬家,居于離老財更近之處。
他自薦于老財手下耕種,很快鶴立雞群。
即使有人嫉妒冷言冷語孤立與他,他也算不愁那度日之糧,憑此養活兩人之口。
想他幼時孤苦無依,如今這日子才剛安穩下來,他又怎能輕易下定決心與那老財翻臉,毀壞這難得的平靜呢!
“我也算與那狗腿認得,想來他也是被一時欲望蒙蔽,不會做的太過難看。”
他認定再開工之時找那狗腿言說一番,讓他知道收斂,必能解決當下之危,讓女人也能放下心來。
男人這算盤叮當打響,女人卻一夜寒心。
她自小便被爹爹教誨,在外不可打扮,盡量低調休引他人注目。
在老漢之友問他何不去老財手下謀取飯食之時,他先抬頭凝望了女兒一番,不久后長嘆了一口氣,說如此也好。
女人不知他為何如此,謹遵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教誨,小時蝸于家中甚少出門,嫁后跟隨男人搬走,他說什么便是什么。
但就算是這樣,那狗腿之禍依然找上女人,自家丈夫也變了臉色,先疑她不貞。
“我這多年到底有何錯處,又有哪里對不起你們?”她坐在桌前心冷如雪,想了許久也不知自己罪孽何處,竟要遭此一劫。
天漸浮白,公雞嘶啼,女人如舊打水供男人洗漱,冷言要求和離。
男人覺她不過一時沖動,也未放在心上,出門又是一日忙碌。
再到耕種之時,他依念去找了狗腿讓他莫要騷擾自己的妻子。
狗腿內心惱怒但面上仍是嬉笑,只說這定是誤會,你我自當留意。
緊接著,男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些什么,逐漸察覺自己為人孤立,飯食上也有所短缺,時不時還險些受傷。
他內心苦悶想與女人傾訴,后者面無表情洗衣做飯,嫌他多舌影響自己繡衣,如非必要絕不在他面前停留。
她前一陣也被狗腿再度騷擾,只是不曾與男人相提,而是假裝笑靨將狗腿迎入,轉身要將剪刀刺入他的眼中。
那狗腿大驚失色,連滾帶爬跑出院門,連罵女人潑婦一個,倒是再不敢上門了。
“這一家子本就離心離德,稍有緩和皆因女人腹部隆起,這才消停片刻。”
后言者的聲音平靜中又多了幾分憐憫。
“只是那嬰孩出生之后,家中待哺之口又多了一個。”
男人這日子本就不好過,幾年內被針對愈發暴躁,面上也不復當年憨厚之相,動不動便提棍相脅。
女人也不慣他如此,嘴上還是毒中帶嘲,斷不聽他任何苦悶之言。
這異心之悶日漸發酵,終于在乞兒來臨時到達了爆點。
此事后,男人怒返自己傷了腿,徹底斷了飯路。女人撐家還被罵作奢侈,多年委屈一時爆發,即使投井未遂,也再無活命之心。那小小嬰孩更是什么都不懂,終日只知啼哭,惹得一家氛圍愈發絕望。
“世事本就繁雜。”后言者約莫在問前言者:“又豈是一句‘乞兒之過’可蔽之?”
喜歡逆流請大家收藏:(www.bqgyy.com)逆流筆趣閣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