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于尊靈識被塵封之時,那青銅巨棺陡得發出一陣轟鳴,卻也不知那棺蓋上究竟覆著些何物,之時每當棺內的兇物,猛烈的撞擊棺蓋時,棺蓋上總會爆出一陣刺眼的碧光。
但這殘破的棺身,早已被時光腐蝕的脆弱不堪,而棺中的兇物,自從銅棺自黑洞中游出后,便似恢復了生機,數百聲劇烈的撞擊后,那棺塚的底部,終裂了一條縫隙,那縫隙寸長之余,但之后任憑那兇物,無論如何生硬撞擊,棺身始終巋然不動,也再難破出另一條豁口。
那棺中的兇物,發出一聲尖利的詭笑,這詭笑聽來雖刺耳無比,但至少能肯定的是棺中定是葬著一位人物,卻并非所謂的厲鬼狂神。
“哈哈哈,蒼天老兒,你也有失算的一天啊,既給了我機會,那老朽若不作為,那便違逆了你的一番苦心”一聲蒼朽無比的顫音,自那青銅巨棺中震出。
而就在此時,數股金液自青銅棺底的那條罅隙,流淌了出來,那金液煞是刺眼奪目,隨著那金液咕咕流出,原本塵封的時間,竟又流淌了起來。
草葉又開始輕松晃動,狡兔滯在空中的身形亦漸漸落于草叢,青擎樹上飄落的葉片,在空中劃著一段優雅的弧度,靜靜地落在了一片水洼里
于尊揉了揉額頭,低喃道:“方才我是怎生了?”。
但此時,那四鼎巨棺,卻猶如四道虛弱的影像般,漸漸地變得稀薄,少頃后,四鼎巨棺與蒼天渾然一色,而那從半空流淌而下的金液,則化作了咕咕流淌的時光之溪,滋滋的灌入大地,衍生出萬事萬物。
而方才玄天所顯的異象,卻也逐漸化為了一團灰暗的影像,蜷縮在于尊識海的深處,或許唯有深居于瀚海中的殷千秀,知曉方才所發生的詭相罷,亦或者那四鼎巨棺,連同殷千秀也一并算計了,也說不準。
于尊抬頭望向周圍的諸多銀塔,低喃道:“琪兒究竟去了何方?”。
方才發生的一切,都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從他潛意識里抹除了,但他卻記得方才佇在塔林中的女孩兒背影。
他有些落寞地垂著雙肩,嘆道:“琪兒,或許我就不該陪你爬這座玄山”。
正當他低嘆時,他的肩頭陡得多了一絲溫潤柔軟的觸感,他回頭一看,臉上登時敷上了一層喜色,“琪兒,你是琪兒嗎?”他從頭到腳細看了少女一遍,但他發覺少女腳下的影斑時,放松的長吁了口氣。
“呆子,我何時不是我了?你方才去哪了?不是說了嗎?要你緊跟在我后面,你倒好走著走著就與我走散了”少女雙手叉腰,憤懣的指責道。
于尊心底雖有一絲委屈,但臉上卻始終帶著一絲癡笑,忖道:“琪兒只要無事便好,她倒也是位口直心快的女子,隨她說便是!”。
刺目的銀華,直教人睜不開雙眼,愈是接近,那光華就愈是耀眼,于尊和雪琪兒站在一座銀塔下面,抬頭仰望著高聳的塔頂。
此刻于尊的心底雖已稍許平靜些了,但方才少女的回眸一笑,依然牢牢地鐫刻在他的心間,當少女的影像陡得在自己眼前崩碎之時,他只覺心臟砰的一聲,似乎那心臟的瓣膜和深紅的血肉,皆在那一刻崩碎成了一片血沫。
于尊怔怔地望著近在眼前的少女,那絕美的容顏,如畫中人一般,令人心底久久難以平靜,少女微蹙著眉頭,白皙的面龐,因秋風的掃蕩,而略微有些紅暈,或慍怒,或皺眉,或爽朗的大笑,或開心時嚶嚀,無論怎生看來,卻也是一副令眾生垂涎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