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這所謂的時間與空間,似乎對這些人,或者延伸到還有神智的于尊,業已無些用處。
他們漂流著,順著時間與空間的長河,隨意地漂流著,他們會去哪?這誰也不見得知曉。
白光,刺眼的白光,刺痛眼睛的白光,刺得眼睛淚水嘩嘩直流的白光,刺得人心癢難耐的白光,刺得于尊無比心痛的白光。
“琪兒......琪兒......是你嗎?”少年囁嚅地喊道,他伸出雙手,想要牢牢的抓住她,可令人失望的是唯有一片空洞的無奈在等待著少年。
她的影像竟然是那般的清晰,那般的高大,她成了天地,成了山河,成了這人世間億萬生靈,他們似皆是雪琪兒所化之人。
痛了,真的痛了!
他的淚水,在星河間流淌,直至融為了另一條璀璨的星河,他的心中的傷痛,磕磕絆絆,直至化為了一片片隕石集群,轟轟烈烈地撞向那些小行星,然后這世間又多了一分光亮,一分被折射后的虛偽的光明。
“獨孤銀澈?顏冉澈?風弦?仲夏?柳雨然?還有林雨筱?哦,不,還有一個不能忘記的人,她叫煙!”喝!總有讓自己痛苦的事,總有那么多人,非要牽連著這份痛苦,自己何嘗是忘不了那些事,只不過是忘不了那些人罷了!。
這時間究竟要荒廢多久才能回歸正常,這種絕望,從心底里涌現出的絕望,究竟要漂流到幾時,才會漸漸地被稀釋,可是為何這絲絕望愈來愈劇烈,好似要吞噬掉自己一樣?
這又何來的天劫,明明是一場心劫。
以前以為所謂的孤獨,只是沒人理解自己罷了,直至此刻才真正的體悟到所謂的孤獨,原來是大家都睡著了,大家睡得很沉,怎么叫,都叫不醒!
所以,獨叫自己清醒,忍受著這片無邊無際的壓抑、寂寞,還有孤獨!
誰曾說過,世人皆醉我獨醒?你們是飲了什么瓊漿玉液?你們倒是醒醒啊,至少來個人陪我聊聊天啊。
空洞、虛無,無邊無際的寂寞和孤獨,究竟會漂流多久?究竟要漂流到何處去?
我愛琪兒,亦愛眾生,眾生即琪兒,琪兒即眾生?可眾生懂我嗎?
淚水干了,憂傷肆無忌憚地踩踏著那兩顆干涸異常的瞳孔。
喝!你們都醒醒啊,都醒醒啊,別再睡了好嗎?求你們不要再睡了,好不好?
終于,那黑暗的天邊,多了一絲光亮,那天邊是彼岸的天堂嗎?天堂終會有人坐在天邊的正庭嗎?是誰在看著我?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是一雙什么樣的眼睛,一直在看著我?彼岸,彼岸花,那些簌簌的淚水,是否在彼岸結成了花瓣,嗨,你告訴我,你是誰,好不好?
你是琪兒嗎?你......是琪兒嗎?
刺眼的白光,刺穿了厚重似時紋的眼瞼,他的眼睛輕輕地爍動著,他蜷縮了一下手指,仰起頭,向四周望了望,我?這是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