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弦笑道:“于大哥,愿景是好的,至于會不會實現,我們要走著瞧”。
于尊淡淡地點了點頭,笑道:“你說得卻也如此,走著瞧,這道還長著呢!”。
這夜,沉的厲害,細碎的光華,從星辰上墜落下來,好似那星辰留下的眼淚,匯成的一點點光輝,那光輝匯成了一條河流,靜靜地流入眾人的夢中,而這時仲夏的臉上,已掛上了一行淚珠,她微張著小嘴,喊道:“爺爺,爺爺,爺爺,我想你了,仲夏......仲夏想你了”。
不覺間,那喊聲已變成了一片嗚咽,確是那月兒也因這哭聲變得有些憂郁了,風吹草木搖,放眼望去,這一片草木,似一片波浪般,輕輕地隨著風聲搖擺著,可即便如此,他們也搖的很歡暢,倒也無些痛苦,搖啊搖啊,搖啊,他們好似沒有夢,因為他們只是一些草木。
翌日,天亮云歇,這一日萬里無云,那云朵卻也散的干凈,大概都回家聚會了,陽光普照大地,一片生機勃勃之象,卻也無了昨日的那般生硬暗沉。
烽火臺上,幾百座祭壇拍成了六芒星的形狀,從天上往下看,確是恢弘異常,人皆道:“這烽火臺有些神異”,卻也無人知曉,這烽火臺究竟有何神異之處,倒是昨日,于尊揮手拍死的一只蒼蠅,給他提了醒,原來這些神異的鬼神,皆帶著些隱身的技能。
有道是,那烏云壓頂,卻也只是些雷聲不斷,倒也并非要了人命,倒是這躲在暗處的刀子,在時時刻刻盯著你,令你稍一松懈,便會送上些痛苦給你嘗嘗。
這一日,仲夏好似還未忘記昨日于尊教會她的武學,她靜靜地坐在地上,微瞇著眼睛,心底則有一本古書,那古書的紙張,隨著心念嘩嘩嘩的亂翻著,仲夏也卻有幾分頭腦,這些字跡,盡皆被她記在了心里,若是說些領悟,倒還稱不上。
幾時后,于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而便是這一拍,倒好似令她心底有了一分明悟,仲夏揮了揮手,道:“哥哥,你別說話,先等會”。
說罷,她便又闔上了眼,這次是真的闔上了,她靜靜地體悟著,心道:“看來這門絕學,并非是空耗些功夫,倒是怪磨煉人的心神的,這次可好,被哥哥一激,反倒是明悟了,乖乖,哥哥若多拍我幾下,我豈不是要領悟了?”。
而這時于尊卻淡淡地笑著,這絲笑意竟是那般的隱晦,倒也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甚么了。
于尊淡淡地搖了搖頭,道:“仲夏妹妹,這靈機一動,卻也只是有些時候,勿要耍些小聰明,定要穩住內心,才方有可悟”。
仲夏抿嘴笑道:“哥哥,勿要費些心神了,這些小道理,仲夏自是明悟”。
于尊嘆道:“你若明悟便好了,天天就知道耍些小聰明”。
仲夏沖于尊吐了吐舌尖,道:“哥哥,你勿要忘記了,人家還是個小姑娘呢!”。
于尊拍了拍頭,嘆道:“小姑娘,好一個小姑娘,沒你刁滑的”。
仙弦亦笑道:“妹妹啊,你確不是善茬啊,我仙弦當初都沒看透你!”。
仲夏哼道:“那你現在看透了嗎?”。
仙弦淡淡地點了點頭,道:“自是看得透徹些了!”。
仲夏切的一聲,道:“倒是我哥哥還能看透幾分,你啊,懂些甚么?卻也未與促膝長談過,便只是些猜疑,你懂雨然姐姐嗎?雨然姐姐你也不甚懂些,你啊,三腳貓功夫,也就會彈個琵琶,你不看看雨然姐姐所修的乃是玄門,這玄門乃是天地玄奧之術,若是你,能看透幾分?”。
仙弦略有些委屈,道:“妹妹,你也勿要盡皆將我否定掉嘛!”。
仲夏笑道:“姐姐,我不是否定你,而是點醒你,你勿要以自己的程度來度量別人,我們各有各的世界,揣測他人,不如去認真的讀懂他們,畢竟我們活在現實世界里,而不是心理世界”。
仙弦點了點頭,但仍有些沒上心,她眼睛望向別處,忽道:“于大哥,你看那烽火臺怎生自己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