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笑著道:“逍遙膏之毒害,比我想象中還要大上許多,真想不到老四你心中居然還有這等韜略。”
鄭芝龍扔了根雪茄給他,自己又拿起一根叼在嘴上,鄭芝鵬連忙給他點著了火,謙虛道:“大哥過獎了,這些都是借大哥的威風,我順水推舟罷了,再說這點勢力哪里及得上大哥的萬一。”
“哈哈,跟大哥還有什么可謙虛的,老二和老三上次從你這回去,都說你不但有能耐有本事,而且似乎所圖還不小,一直催著我跟你嘮嘮呢,今天看你這布置,卻覺得老二老三還是把你給看得小了,你這心,好像比我都要大呀。”
鄭芝鵬也不辯解,笑道:“大哥是從何處發現的?”
“你一個倭寇頭子的弟弟,平白為官府做了這么多這么大的事,可你看你這莊子,除了院子里種了點不值錢的破花以外,幾乎就是個空殼子,屋內既不見金,也不見銀,就連侍女,都還是從杭州帶回來的那兩個,是我給你錢給的少?還是你這幾個月來自己賺的少?
一個男人,不貪財不好色,自然是喜歡權了,你看你那義從,從鄉勇到豪杰,甚至于還有從大明軍戶中直接‘借’過來的,再看這松江城,明明這城跟你并無多大干系,你卻愣是一手握住了城內的刀把子,說你沒有野心,誰能相信?”
鄭芝鵬聞言笑呵呵地親自給鄭芝龍倒了杯茶道:“男人么,誰又沒有野心呢,生逢亂世,又是大哥的弟弟,又豈能碌碌無為呢。”
鄭芝鵬聞言眉頭一挑道:“四弟以為,亂世已經到了?”
“就算暫時還沒到,也已經快到了。”
“呵~都敢言天下大事了。”
“有何不敢,大明朝積重難返,已是風雨飄搖,咱們鄭家,注定是要干一番大事的。”
“我是水中蛟龍,遇淺水則魚蝦戲之,若是上了岸,怕是連一條狗都比不上,這天下不管亂成什么樣,終究都還是無能為啊。”
“大哥還有我呢。”
鄭芝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喝茶,抽煙,沒有說話,而是轉移了話題道:“先說劉香的事吧,這是老對手了,招安之前,他甚至還拜我為大哥過,不把他滅了,想什么都是空想。”
鄭芝鵬順著話頭笑道:“既然大哥都已經來了,哪還有他蹦跶的余地,就算他有徐本高幫著,可他不事買賣,專事劫掠,又哪里配稱得上是咱們鄭家之患?我看頂多不過是一塊絆腳石而已,倒是荷蘭人,才是大哥真正的心腹大患,萬一劉香和他們聯手的話,后果不堪設想,不可不防啊。”
“無事,我了解他,他死都不會當漢奸的。”
“既如此,那劉香應該沒什么可蹦跶的余地了。”
話音剛落,小蝶卻連忙慌慌張張的進來,對鄭芝鵬耳語了幾句。
“什么?毀堤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