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
祁溶松了一口氣:“宋大人的門,你還沒修好。”
風逸:“……”
守備軍將風逸從上元廟里背出,回宋府找言城。
祁溶只身朝上元廟后院走去。
上元廟的后院很空,很破舊,堆積木柴的地方起了灰。
祁溶隱約聽見柴火堆后面有嗚咽之聲。
他掀開木柴一看,里面躺著的正是郁谷道長。
郁谷被縛住了雙手雙腳,封住了嘴,看見祁溶后,掙扎得更厲害了,眼神驚恐。
“道長莫慌。”
祁溶解釋道:“我是漢人。”
他待郁谷道長稍微冷靜了些,才伸手將他嘴上的封條撕開。
“呸!”
郁谷啐道:“方才來送白糖,你們便說自己是漢人,結果把我敲暈了扔在這里!我說你這么好心,送我三百噸白糖,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祁溶擦了一把臉上的唾沫,不再與郁谷廢話。
他將裕谷精瘦的身體扛在肩上,任憑他在身后中氣十足地罵:“日你奶奶的,王八羔子、混賬東西——”
當祁溶走到前院時,郁谷看到滿地倭人的尸體,才滿臉震驚地止住了罵聲。
祁溶埋頭給郁谷松綁,道:“這些才是敲暈你的倭人。我說了,我是好人。”
“他們半夜三更來敲我廟門,說要給我送白糖。我正睡著覺吶!這時候送哪門子白糖嘛!”
郁谷激動地說話,幾乎要哭出聲來:“我讓他們先回去,明日天亮再來嘛,他們不聽,要硬闖!再然后……再然后……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精悍的小老頭兒在得知真相后,抱住祁溶哭了一場,嘴里不住說:“人窮志短吶,人窮志短!”
*
江鎖指揮熊得文賺到了兩百萬兩銀子。
此后,熊有財此人便消失在了江湖之中。
林文奎斷定熊有財并未離開域州,因為沒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兩百萬兩銀子運輸出城。
“掘地三尺也要將兩百萬兩銀子找出來!”
林文奎向院中侍衛下達命令:“第一個找出銀子的人,賞銀十萬!”
院中侍衛應得震天響,把正在午休的江鎖吵醒。
自與祁溶分別,江鎖孤身陷落感通寺,過著足不出戶的日子。
哪怕到院中走走,她都覺得出了趟遠門。
江鎖揉著惺忪睡眼,推開門,看著院中侍衛“呼啦”一聲,一窩蜂朝寺外跑去。
“好久不見。”
江鎖看著站在槐樹下的林文奎,打招呼道:“元,柳,大,人。”
林文奎本就是個武夫,此時他正在氣頭上,看到了江鎖,猶如火上被澆了一鍋滾油,燒燃了天靈蓋。
他大踏步朝江鎖走去,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道:“信不信老子這就讓你去地下見他?”
曹厚庵見狀,忙道:“文奎使不得!”
林文奎的手指開始用力,恨恨道:“如何使不得?”
江鎖逐漸呼吸困難,俏臉開始發紅。
曹厚庵嚇得直接上手去攔:“祁溶坐擁九萬兵馬,就坐鎮瀕州。你今日殺了她,明日祁溶便來索命!”
奈何林文奎力氣奇大,死死掐住江鎖的脖頸,寸步不讓。
“風雷軍與錦衣衛正在對祁溶形成圍剿之勢——”
林文奎粗聲粗氣道:“他馬上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對,就是這樣……”
江鎖艱難喘氣道:“殺了我,你此生就再也見不到兩百萬兩銀子了。”
她的圓眼里透露著詭譎的笑意。
林文奎越看越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