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里,太子依舊是臥床靜養。
除了皇上和孫院使,他也就是見過王少傅,其余的人一概不見。
偏偏孫院使的嘴又緊,太子妃見問不出什么,只好冒險讓身邊的人偷偷去太子寢宮外挖藥渣。
說來也是巧,去的人很快就挖到,說是土都松了,隨便一挖就挖到了。
太子妃大喜過望,當即遣人送出宮去查驗。
太子妃的人前腳剛出東宮,后腳余得水便去回稟太子。
太子面色毫無波動,點了點頭后淡淡道:“我知道了。”
余得水正要退下,太子抬首,看向他道:“你給王秀回信了?”
余得水啞然,片刻后連忙搖頭:“奴才并未。”
太子蹙眉,不悅道:“為何不回,去寫好回信呈上來。”
“奴才知道了,奴才這就去寫。”余得水苦著臉,他要說什么呢?
說王娘子的藥很好用?他那位“朋友”已經好了?
太子還要看呢,他可不能作死!
余得水想了想,提筆回信,絲毫不提之前的事。只說了他尋了幾本醫書,也不知道王秀能不能用上,還有陸家大姑娘出嫁,他沒能道賀等蕓蕓。
太子看了以后,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余得水:“……”
突然就臉紅心虛,不知道怎么辦了。
太子陰翳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滾出去。”
余得水:“……”
他出去后沒多久,發現花子墨也被趕出來了。
兩個人站在廊下,余得水輕嘆:“我還要不要再回去寫一封?”
花子墨道:“應該不用了吧,太子又沒說。”
余得水心想,也對,那就這樣吧。
結果沒過多久,太子就給他一封嶄新的信。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信上竟然是他的筆跡!
余得水:“呀??”
太子鄙夷道:“那去找人送吧。”
余得水咽了咽口水,想說太子也太厲害了,可看到太子那鄙夷的目光,他頓時覺得挺憋屈的。
其實,太子讓他抄一份就好了。
不過……
花子墨看出余得水猶豫了一下,瞪了他一眼道:“要死了,還不趕快去辦。”
余得水心里一凜,連忙轉身退下。
太子沒有讓他重新抄,他就不抄了吧。橫豎這封信流出去也不會有人知道是太子寫的。
話雖如此,余得水還是拿著信仔細看了起來。
只見太子仔細地寫了他的病程和癥狀,以及用藥后的改善和目前的狀態,他已經許久沒有發病了,這個藥吃上三個月是不是該停藥等等。
余得水老臉一紅,恨不得甩自己一個耳光。
他總算知道太子為什么鄙視他了,這么好的機會,不問問王娘子后續對于太子病情的治療,竟然說了一堆有的沒的。
信很快就發出去了,走的是東宮的暗線。
……
“治療心疾的藥,你確定沒有問錯?”
東宮里,太子妃大驚失色。
大宮女曾云凝重道:“奴婢特意換了好幾家藥鋪,都是這樣說的。”
“快,抱太孫過來,召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