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這柄槍,可是依然在昂揚直立。
“阿彌陀佛……施主這一槍……甚是剛猛有力……這頂天……立地的姿態……真叫貧僧……心向往之。”被二尺長的鋒刃貫穿了胸膛的和尚這時候,雙手合十,眼神卻恢復了清明。
好似回光返照一般。
可是這一槍明明沒有貫穿心臟,當初貫穿心臟都能談笑風生的和尚,這時候臉卻蒼白得毫無血色,連說話也有氣無力。
這個的原因或許是言鼎貫穿了他心臟的同時,和尚身體里面飛走的那一片黑霧帶走了什么東西吧。
“這槍叫貫龍槍,這算是在這個世界第一次出場吧。
你算是很榮幸了。”言鼎嘴角一撇,似是笑又似是嘲諷。
“貧僧不勝感激……能得施主如此……看重……真乃生平一大幸事……”
“這一副咽氣的樣子,你別是忘了,我是個郎中。”噗嗤一聲,言鼎將貫龍槍二尺長的鋒刃從和尚胸口拔出,但是和尚胸口那個前后通透的大洞,這時候竟然詭異的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貫龍槍鋒刃上面的血液滴滴答答的流在了地上,當血液流凈,墨色的鋒刃上面竟然滴血不沾!
而從鋒刃上面流下來的血跡卻是一片殷紅,在不見之前點點金星的神異模樣。
“貧僧鑄下大錯……有何顏面……懇求施主醫治……”和尚一臉愧色,顯然今天的事情并非他的本意。
言鼎聽了這話,眉頭一皺。
“你是不是想說,一死了之?”
“貧僧罪大惡極……萬死……難辭其咎……”
“那你倒是去死一萬次啊!”
“貧僧自知……施主有……神異手段……若施主愿……治罪于我……盡可施為……”
言鼎翻了個白眼兒。
“我還有正事兒,那家伙可不能讓他白跑了。等我回來再給你掰扯這事兒……”言鼎說完這話只是眼神一掃,和尚胸前那個前后通透的血洞,這時候竟然已經完全彌合,除了上面的點點血跡,再也看不出半分受過重創的模樣。
言鼎給和尚治傷再也不需要用精神力發散金屬配合秘銀制作成的合金針來進行輔助性的精神力導入了。
因為和尚現在已經是個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而和尚心魔化身成的那個天魔攜帶了和尚的一身佛力,直接金蟬脫殼逃走了。
留下的只是一個空殼子而已。
言鼎自然知道該找誰來算賬,無論從威脅程度來講,還是從事情的罪魁禍首來講,那個逃走的家伙是絕對不可能放過的。
更何況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問題。
言鼎回首望去,身后不但有緩步走來的古一法師,還有那一片無邊無際的血海。
而那血海中央原本奮力燃燒的那一簇黑色火苗,這時竟然已經消失不見蹤影。
言鼎不會傻到以為這一簇火苗已經被血海之中的那些詛咒與惡意撲滅了。
光是跑了還不要緊,還不忘順走點兒東西。
你說我能饒了你?
不過說起來那簇火苗也是的,吃飽了就罷工,慣壞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