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有人丟下銅錢,那小乞兒從樹上一躍而下,“哐啷”一聲扔了錠銀子。
“快走快走,有公差來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小乞兒朝著那耍猴的低聲說道,讓那耍猴的面色大驚。
正收拾著,四個公差分開人群,沖了進來,指著張松的鼻子,厲聲喝道:“好個耍猴的,在天子腳下作亂,活得不耐煩了?”
小乞兒撇撇嘴,埋頭便朝著那群公差一沖,拇指與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張,手指如一枝蘭花般伸出,姿勢美妙已極。
“哎呦!”幾個公差頓時發出一聲慘叫,齊齊倒在地上痛呼。
小乞兒一招便解決了這群人,拔腿便走,林秋緊隨而去……
“你跟著我干什么?”突然,小乞兒止住了腳步,目光灼灼的看著林秋。
林秋呵呵一笑,在這里,他可不敢動手,看之前瞬間解決了四個公差,似乎自己真的不是眼前的小乞兒的對手,笑嘻嘻說道:“你偷了我的荷包,難倒我還不該討回來嗎?”
“哼,誰拿了你的荷包,再跟著我,小心扔你進湖里喂魚!”
“開玩笑,開玩笑,我看你可憐的很,為人倒是不錯,手腳也麻利,我在那里開了家客棧,你若不嫌棄,來我客棧幫幫忙,一日三餐少不了你的……”
“走開,走開,誰可憐了……你若真有同情心,便去救救那耍猴的!”
小乞兒一指來的方向,那耍猴的終究還是被抓了,鐵鏈扣住,拽著往這邊而來,但臉上卻是全無懼色,縱聲大笑:“我這是作亂么?當真作亂的該是那個只會欺上瞞下、矯詔立帝的史彌遠吧!沐猴而冠,沐猴而冠啊……”
這次來的是十來個公差,黑壓壓一群,便是小乞兒再有本事,面對十數人,也救不了那耍猴的了。
那公差頭子聽到耍猴的呵斥,臉色兇厲至極,一把揪住鐵鏈,掄起了手掌便給他六七個嘴巴。
霎時間,那耍猴的張松便滿嘴鮮血,仍不住口,大哭道:“大宋朝啊,三百年典章文物便要葬送在這幫軟骨頭文人手里了……”
“打,打……這是要造反嗎?拿回去后也少不了秋后一刀!”公差們連拖帶拽,拳打腳踢,打得他口吐鮮血。
“太祖皇帝!楊令公!岳爺爺!你們睜眼看看……仔細看看……那邊金朝人大軍壓境,這邊大宋朝歌舞升平,你們看這個西湖,湖里是水么……嘿嘿……哪里是水?是民脂民膏呀……”
公差一聽,這還得了,用鐵鏈死死勒在他的頸上,迫他住口。
“救?怎么救?他這是在作死,我難倒還能拿著刀將這群公差都殺了?那我也只能亡命天涯了!力所能及,我幫一幫倒是可以,但現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疇……”
小乞兒冷笑一聲躲入大樹后面,冷聲道:“沒本事便是沒本事,找什么借口,看你也不是好人,光天化日出入勾欄,拿你點銀子,也是劫富濟貧!”
咦!你這是跟蹤我?
林秋滿臉的黑線,自己也只是好奇才去勾欄看看,那真是什么都沒做啊!
小乞兒躲在樹后面,并沒有再出手救人,就像林秋所說,這也超出了她的能力。而且,若是被公差發現,也只能躍入西湖逃命,她水性好的很,自認沒人能抓得了她。
不遠處,張松被公差強拖了六七丈遠,張口怒目,忽然之間再不動彈。
公差頭子一探鼻息,才知他已然氣絕,皺了皺眉,搖頭笑道:“敢情是個瘋子!”
回頭問同伴道,“這廝的猴兒呢?索性一并弄死好了!省得又被哪個瘋子拾著,徒惹麻煩!還有那個小乞丐,敢偷襲公差,也一并抓了,看那打穴的手法,一定是練過武,去土地老廟問問丐幫的長老,那小乞丐是不是丐幫的……”
眾公差齊聲稱是,一波散開去找那只金絲猴,一波朝著那什么土地老廟而去。
林秋見公差散盡,對著大樹后面說道:“都走了,出來吧!”
等了幾個呼吸,林秋走近幾步一看,哪還有人……
“奶奶的,你是屬猴的啊!還真能躥!”
遠遠的,小乞兒揮動著手,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