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抿嘴笑道:“猜得出算你厲害……”
她一言甫畢,洪七公叫道:“是獐腿肉加免肉揉在一起。”
林秋拍了拍手,喝了一口酒,豎著大拇指道:“好本事,好本事。”
旁邊歐陽克聽得呆了:這一碗炙牛條竟要這么費事,也虧他辨得出五般不同的肉味來。
洪七公搖頭晃腦,似乎還沉浸在美味中,說道:“肉只五種,但豬羊混咬是一般滋味,獐牛同嚼又是一般滋味,一共有幾般變化,我可算不出了。”
黃蓉微笑道:“若是次序的變化不計,那么只有二十五變,合五五梅花之數,又因肉條形如笛子,因此這道菜有個名目,叫做‘玉笛誰家聽落梅’。可惜只是普通的食材,掌柜,要不你變出那種仙界的豬牛羊肉,我做個升級版的,絕對讓七公將舌頭都咽下肚子。”
林秋喝了一碗“好逑湯”,搖頭道道:“有是有,但我有心里障礙,那個屠夫曾經吃了很多人,恩……很多很多,超出你們的想象,雖然現在不吃了,改行做了屠夫,但用那把殺人的刀屠宰牛羊,我感覺也很惡心啊!”
“呸呸呸,吃飯說這些,太惡心了!”黃蓉對著地上“呸呸呸”三下,小猴子撓了撓腦袋,不明所以,但它聰明的很,立刻便模仿著朝著地上“呸呸呸”三下,然后一心應付起面前的飯菜。
“是很惡心!”洪七公點點頭,看了看面前的酒水,問道:“這酒不會也是他釀的吧!”
“那倒不是,不過,我肯定釀這酒的人,也吃過人。但肉總釀不了酒,糧食才能釀酒呢!”林秋看著酒,感覺自己開這個話題真是沒事找事!讓自己犯惡心。
歐陽克扭捏了一番,小心翼翼道:“掌柜、七公,不知有句話當講不當講!”
“說說看!”
這句話出口,林秋就感覺自己應該給自己兩巴掌。
“那個,在我白駝山,一般都是拿毒蛇泡酒的,這酒不會……”
“會你妹啊!喝酒,哪那么多猜疑,酒就是酒,沒有泡過人肉!”林秋吐出一口濁氣,感覺胃里有些嘔心。
“呵呵……喝酒喝酒!自己嚇自己,別胡說了!我可沒從酒里面嘗出其他的滋味,老乞丐我對自己這副舌頭還是很自信的……”話雖如此說,洪七公的臉色還是有些不對,但并不相信酒里泡了不該泡的東西。
“不說酒了,說說新皇帝吧!你們猜猜是誰?猜中有獎的!恩,一尾牡丹魚吧!”
林秋透過客棧的大門,眼神穿過煙波飄渺的西湖,落在黑漆漆的臨安城上。
“不是皇子嗎?這有什么質疑的,難倒史彌遠還敢矯詔廢帝?!”洪七公沉著臉,然后搖搖頭,不信史彌遠有這個膽子。
“我賭沂王!”林秋說的極為肯定。
“那個一直想買走店里青花瓷的富貴王爺?”黃蓉有些驚訝,不明白為什么林秋如此肯定,還用一尾牡丹魚當賭注,要知道,他吝嗇著呢!
……
大雨還未落下,宋寧宗便薨了!
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一個并不光彩的死法。
天變了。
陰謀便在黑暗中上演。
沂王府中,年輕的富貴閑王極其的沉默,他面前一個中年人喋喋不休,嘴巴都有些發干,雷聲一歇,只聽那人說道:“……丞相因為我跟他交游較久,所以把我當作心腹布置在你身邊。現在你一句也不回答,我怎么向丞相復命?”
良久,富貴閑王才拱手慢慢說道:“紹興老母親還在。”
那中年人深深一拜,并沒有再多說,匆匆步入雨中……
雨一直下,皇子趙竑翹首等待宣召,很久很久,使者都未到。
雨終于停了,大宋的皇宮之中,遙見燭影中一個人坐在御座上,宣讀詔令后,全宮贊呼,百官拜舞,祝賀新皇帝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