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提起杯,滿面敬佩的給邏輯鬼才敬了一杯。
這邏輯,也只有只有無懈可以擊敗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楚文盛臉上帶著幾分醉意,提起了正事。
“這戶部官員多半品,吏部天官高一級,吏、戶二部非同尋常,你能被衛大人賞識,是你的福分,在戶部得了差事,爹也就安心了,便是這官身不保又有何妨,可你萬萬要記得,入了戶部不可胡鬧,莫要闖禍,可是懂了。”
楚擎點了點頭:“爹您就放心吧,不會再給您惹麻煩了。”
“好,擎兒懂事,為父還有什么可擔心的,為父欣慰,欣慰至極啊。”
楚擎又給老爹倒了杯酒,好奇的問道:“孩兒去了戶部,能混個幾品官兒。”
“哎呀,為父也不好說,你未科舉,走的定是舉薦的路子,舉薦你的人,是衛大人,想來不是不入流的微末九品或是文吏,不過你如此年紀,便是高也高不到哪里去。”
“八品?”
“不好猜測,衛大人是戶部尚書,以老大人的資歷,便是舉薦個從五品的官身也未嘗不可,只需與吏部知會一聲即可,太上皇在位時,朝堂之上倒多是舉薦為官者,新君登基后,似是對仕途舉薦之事極為排斥,吏部上了許多舉薦的條子都被新君駁了回來。”
楚擎來了興趣:“太上皇在位的時候不就有科舉嗎,那怎么還能滿朝堂都是舉薦的官員呢。”
楚文盛哈哈一笑,提起了一件趣事。
八年前,柳州鬧了水災,禮部派去了一位張姓左侍郎前往柳州災后安民,結果到了地方后,這侍郎與當地官府勾結,強占了不少田產,最后東窗事發,太上皇派一位刑部的郎中去徹查。
郎中沒查明白,但是太上皇通過其他渠道知曉了這案子沒完結,又派了個吏部官員去了。
最后吏部官員回來了,說刑部的郎中和張侍郎倆人是親戚關系,屬于是自家人查自家人,互相包庇。
太上皇當時就怒了,這不是欺君嗎,直接下了圣旨,誅張侍郎九族。
完了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太上皇很懵逼,早朝議政殿中,少了四分之一。
后來一問,太上皇傻眼了。
原來和地方官府勾結的張侍郎,是后來去查他的刑部郎中的小叔子,而把這個案件查明白的吏部官員,是這個小叔子的姨丈,最逗的是,仨人當初還都是鴻臚寺寺卿舉薦入朝為官的,他和這仨人也沾點親戚關系。
說得通俗點,那就是侍郎搶占田產,小叔子包庇,姨丈大義滅親,完了仨人還都是親戚。
就這一件小破事,太上皇一急眼要誅了張侍郎的九族,然后朝堂上少了四分之一的官員,全被抓大理寺和刑部大牢里去了。
楚擎聽過之后,笑的是前仰后合。
怪不得如今朝廷大力發展科舉制度,這舉薦制度太坑人了,感情朝堂上的官員相互之間都是親戚關系。
楚文盛也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說道:“就是如此,官員大多出自世家門閥,相互聯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正是因此緣故,新君登基后才對舉薦之事極為排斥。”
吃了兩口小菜,楚文盛繼續說道:“不過擎兒也莫要有心,衛大人的薄面,新君還是要給上幾分的,不管如何,在戶部謀個差事,吾兒也就不算是一介白身了,來,咱哥倆再飲上一杯,爹爹敬你。”
楚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