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楚擎自己都沒發覺,在昌賢面前自稱“為師”,越來越順嘴,主要是覺得當著外人的面這么叫很漲面子。
楚擎心情愈發的好了。
想幾個月前,自己一提起去陶家求親的事,陳言、陶少章,就倆字---憑你,再看看現在,看看人家昌老二,都說是陶家千金配不上自己了,人生啊人生,怎不叫我感慨萬千,哥可算混出頭了。
“楚師,還有一事。”
“說。”
“這幾日皇兄總是提及您,說是想念您了,怪你無暇入宮看望他。”
楚擎無聲苦笑。
回想起和太子經歷的一幕幕,心里百味雜陳。
相比于昌賢,楚擎覺得太子昌喻更加可憐。
昌賢完成了自我救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
可太子呢,雖然總是沒心沒肺的笑著,可笑容之下,卻隱藏著太多太多這個年紀不應該背負的東西了。
即便是楚擎這個成年人,也極為佩服太子昌喻的心性,被最信任的人傷害了,傷害的是那么深,卻依舊相信人性本善,依舊愿意給別人救贖與證明的機會。
“過段時間再看吧,有空我就入宮。”
楚擎點了點頭,可心里對入宮這件事還是百般排斥的。
用流民豪賭一次,證明了天子真的在乎百姓,不假,可這并不能說明什么,天子在乎百姓,但是未必在乎某個癟三,看哪個癟三不順眼的話,打個響指,全世界就能隨機死一半的癟三,灰飛煙滅那種。
回到了千騎營衙署,京兆府的差役送來了一份名冊,詳細記錄了京中登記在冊的商賈名單。
親愛的馬睿是個講究人,詳細的標注了這些商賈都是誰家的產業。
楚擎翻看著名冊,心無波瀾。
要知道兩個月前,就這份名冊上的名字,朝臣的名字,哪個都是他得繞著走的大佬。
可現在再一看,楚擎非但想找這些人的麻煩,甚至還苦惱了起來,苦惱先找誰才能快速無痛的解決這件事,最后根據經營范圍,隨手勾畫了幾筆。
現在在他眼中,都是朝臣,只要是朝臣,干就完了。
抬起頭,看向陳言,楚擎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五日后,動手吧。”
“好。”陳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楚擎繼續看名冊,足足過了半晌,陳言突然清了清嗓子,滿面尷尬:“賢弟,你剛剛說的動手…是何意?”
楚擎也愣住了:“不是,你不知道什么意思,你點頭說什么好?”
“你也沒提過這事啊。”
“沒提過嗎?”
陳言又回想了一下,確認了:“沒提過。”
“哦,就是折騰商賈,明白了吧。”
“明白了。”
楚擎繼續看名冊。
又過了半晌,陳言皺著眉:“怎么折騰?”
楚擎:“…”
昌賢揮舞著手臂:“全方位,降維打擊!”
“何意?”
“本王也不知,楚師就是這么說的。”
陳言恍然大悟:“我懂了。”
楚擎:“你懂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