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一匹快馬疾馳。
驚雷劃過天地,騎士下顎那條長疤顯得極為駭人。
狂風暴雨之中,快馬飛馳過一片片良田。
數十畝良田之中,則是一處紅磚大院。
馬未停,騎士已是翻身下馬,抽出了腰后的短刀。
守在大院門外的十余名持棍護院見到了騎士,大喊出聲。
騎士沉默無言,奪人雙目的短刀緊緊握在手中,沖向了十余名護院,速度不減。
護院們紛紛舉起了棍子迎了上去。
這些護院,被老爺命令守在這里,不準進去,因為老爺說,要獨自一人活活打死那個賤婢。
騎士的刀光閃過,一名護院捂著胸口倒在了血泊之中。
騎士如同猛獸一般,黑色的長衫,滿是血跡。
亂棍砸來,騎士左沖右突,一具又一具尸體倒在了雨水之中。
十余名護院,片刻間便倒倒下了半數,騎士也在亂戰之中挨了數棍,右腿滿是鮮血。
剩下五名護院,何曾見過這種兇人,肝膽欲裂,本想要跑,可騎士也倒了,似是脫力。
剛剛騎士將一名護院撲倒在地后,短刀失了手,掉在地上,趴在護院身上喘著粗氣,無力再戰。
五名護院,緊緊握住長棍,壯著膽子,慢慢走了上前。
騎士,抬起了頭,趴在護院身上的騎士,就是這么猛地抬起了頭,嘴中,流淌著鮮血。
驚雷閃過,騎士身下的護院,如同觸電一般胡亂的掙扎著,脖頸處,噴散著鮮血。
騎士吐出了口中半截喉管,滿面獰笑,滿身血污,雨水沖刷不盡的血污。
登時有一名護院癱軟再了地上,如同見到索命惡鬼一般。
其他四名護院,神魂俱裂滿面駭然。
騎士右手摁在了身下尸體的臉上,苦苦支撐著,站起了身。
“死!”
騎士口中吐出了第一個字,第二個字,則是“殺”!
四名護院,扔掉棍棒,恨不得爹媽多給自己生出兩條腿,一哄而散,哭爹喊娘。
騎士搖搖欲墜,一步一步來到那嚇癱在地的護院面前。
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量,騎士身子一歪,險些栽倒,踉蹌的兩步,終究是趴在了地上。
伸出右臂,騎士的手掌向前抓著,身體,向前挪著。
“饒命,饒命,饒命啊…”
護院的右腳,被抓住了,騎士向前爬著,也用手臂拉扯著護院的腳踝,如同索命惡鬼。
腳踝、小腿、大腿、腰部,滿身泥濘與血污的騎士,終于趴在了護院的身上。
護院已是嚇的發不出聲來,顫抖著。
兩張臉,幾乎貼在了一起。
騎士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終于坐了起來,坐在了護院的胸口上。
甩了甩臉上的雨水,騎士從靴中,抽出了一把無柄的斷刃。
高高舉起右手,斷刃狠狠落下,插進了護院的右眼中。
護院掙扎了半晌,臉上再無生機。
騎士拔出了斷刃,繼續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支撐著身體,踉蹌著來到牌匾下。
右腿,鉆心的痛,左臂,無力的下垂著,騎士將斷刃,咬在了口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了大門。
暴雨,密集的潑下,卻沖刷不了騎士身上的鮮血,他的鮮血,護院的鮮血,以及滿腔的怒火。
門被推開了,騎士繼續前行,拖著右腿,一步一步前行。
正堂走出一個人,正是章松陵,面色木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手里,抓著一根短棒,沒走出一步,便是血色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