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四面露笑容。
他欣賞這樣的人,欣賞在意護衛性命安危的人。
“賢弟,愚兄有事要與你坦露。”黃老四轉過身,望向了柳河上的花船。
明明已是入秋,花船上的恩客卻絲毫不見少,不少身穿儒袍的讀書人,放浪形骸,難登大雅之堂的污言穢語,伴隨著微風傳入了耳中。
這些讀書人,仿佛有著兩副面孔一般。
日頭高照,談論家國,憂國憂民,指點江山。
月色將至,便是比北市最賴皮的下三爛還要不堪幾分。
楚擎“哦”了一聲,只是觀察著福三,深怕三哥不舒服。
黃老四微微一笑:“其實本將這名兒,是假的。”
“假的?”
“不錯,你念我的名字,就未發覺出什么嗎?”
黃老四笑意漸濃,不想放過楚擎臉上絲毫震驚的表情哥。
結果楚擎沒吭聲,福三卻低聲念叨著:“黃老四…黃老四…”
福三抬起頭,雙眼一亮:“難道你叫黃露思?”
黃老四氣的夠嗆:“什么他娘的黃露思,本將叫黃老四…不是,本將叫黃四!”
看向楚擎,黃老四也懶得兜圈子了,剛要自稱一聲朕,發現楚擎的眉宇之間滿是濃濃的擔憂之色。
楚擎的目光,就一直沒離開過福三的腦袋。
上一世,楚擎曾看過一個病例,一個身強體壯的老爺們,不小心碰到了后腦,當時沒什么事,結果過了幾天后就暈過去了,送到醫院搶救無效,通知家屬可以準備吃席了。
當時大夫判斷是外力導致瘀血壓迫了神經,所以說腦子受傷這種事,很多時候當場看不出來,就怕以后出問題。
正是因為如此,楚擎才很擔憂。
看出楚擎擔憂福三,黃老四寬慰道:“他是百戰的虎賁,小傷罷了,莫要擔憂。”
福三連連點頭:“少爺,小的身子骨硬朗的很,越是命賤的人,越是命硬。”
楚擎強顏歡笑道:“三哥你多說會話吧,我總覺得你有點不對勁呢。”
自從福三醒來后,話很少,楚擎試圖判斷出福三究竟傷沒傷到腦子。
“少爺您讓小的…說什么?”
“就說昨夜你讓我給那些姑娘帶的話。”楚擎裝作一副極為羨慕的樣子:“人家交代后事,最多就說個妻兒老小的名字,你倒好,報了十來個姑娘的名字。”
黃老四也來了興趣,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福三:“看不出來,你倒是個浪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