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的長子是誰?”
“嬴政!”
“不錯,但是秦王子楚從趙國逃回來可是坑慘了其夫人和長子兩人,這期間秦王與王后趙姬和長子嬴政分開了整整六年,這六年卻是出現了一個人!”
“誰?”
“嬴政的弟弟成蹻,長平戰敗,趙國震動,整個趙國都升騰起悲憤恐慌的情緒,你說此時的子楚一家在趙國將有什么待遇?”
鷹空似有所悟:
“陷入找人仇恨的汪洋大海之中,隨時都會被趙人殺掉。”
“不錯,秦王子楚和呂不韋從趙國逃出,但是秦王后和三歲的長子嬴政可就無暇顧及了,眾人都以為這兩人會死在秦國,而這時候,秦王子楚的小兒子成蹻出生了,他的地位顯而易見,有極大的可能被立為太子!”
鷹空此時終于明白過來,原來鐘憑看透了秦國此時風平浪靜形勢下的暗流涌動。
“先生是說,秦國會因嬴政和成蹻而發生內耗?”
鐘憑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
鷹空只看到了表面的情形,沒有看到更深層次的利害關系,秦國政治派系因為秦王子楚的即位已經變得極其復雜。
秦王認華陽夫人為母親,但是秦王還有一位生母——夏姬,出身于韓國王族。
“秦王回到咸陽成為太子之后,生母夏姬為其在近親中選了一位韓國王族出身的韓夫人。這就使得秦國如今的宮廷形勢變得撲所迷離,盎然有趣了。”
不愧為鐘憑也稱贊的悟性,鷹空此時豁然開朗。
“先生是說,秦國內部形成了夏太后、韓夫人和成蹻為中心的韓國勢力,又有秦王后、長子嬴政和相邦呂不韋為中心的趙國勢力,還有以華陽夫人為中心的最為強勢的楚國勢力!”
“不錯,如果嬴政不能從趙國回來,那么成蹻將會成為秦國太子的不二人選,但是說巧不巧的是,秦王的長子嬴政和秦王后完好無損的從趙國逃回來了,秦國遠沒有表面上那么安穩。”
“那么這便是先生不選擇成為呂不韋門客的第二個原因?”
“聰明啊,當局者迷,我一旦入了呂不韋的府中,那我就被貼上了趙系、楚系的標簽,極其容易受到政敵的攻擊,也不能是我保持清醒的頭腦,如此一來,脫離三家之外,從外面斡旋當為上策!”
就在兩人還想再繼續小聲討論的時候,蒙府的守衛已經從府內趨步跑來。
“讓兩位久等了,我們家將軍正在大堂等候兩位,請隨我來。”
鐘憑和鷹空趕緊收拾好心情和衣著,跟在門衛的身后,緩緩的踏進了蒙府的門檻。
“將軍,兩位客人來了。”
守衛將鐘憑和鷹空帶到蒙府接待客人的地方之后,便退了出去。
“兩位便是我父介紹的門客嘛。”
“正是!”
鐘憑看著眼前魁梧雄壯的中年男子,大概三十歲左右,應該是蒙驁的長子了,不知道蒙驁還有沒有其他的子嗣。
“兩位先生請入座,我叫蒙武,是我父親的獨子,這兩位是我的兒子。”
鐘憑順著蒙武的介紹向旁白看去,站在那里正是兩名十四五歲模樣的少年,但是眼眸之中已經有了將門的那種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