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邵欽瘋了。
楚米伽可以確認。
一大清早,陸邵欽就來到她家門口堵她,瘋狂地砸她的大門。
她走出來,看到陸邵欽,沒好氣地想要關門。
陸邵欽的手卻伸進來,任由她如何用力地將門甩上,都被他的手彈開。
但是他的手,也因此紅腫一片。
楚米伽怕出事,只好打開門,將人讓了進來。
“陸大總裁一大清早來我這,是有什么事嗎?”
“宴九黎呢?她在哪里?”
陸邵欽也不想和她廢話,冷冷開口問道。
“你還有臉提她?”
楚米伽瞬間炸毛:“她因為你,坐上了去米國的飛機,死在了路上!”
“她沒有死!我昨夜才見過她!”
陸邵欽忽然瘋了一般,用一副要瞪死楚米伽的神情,惡狠狠地盯著她。
就連剛從二樓下來的肖孟庭都警覺地站起身,一副隨時要撲過來保護楚米伽的安全。
“你說什么鬼話?”
楚米伽抿著唇,顫抖地開口:“你是產生幻覺了,還是見了鬼了?”
她從旁邊,拿出一個骨灰盒子。
聲音里也夾雜了哭腔:“那趟飛機上一百零八具遺體,不全都找到了嗎?”
“這里面,雖然不知道混了多少人,但是總有幾顆骨頭是阿黎的吧,我給拿回來了。”
“不!這不是她!我說過,她沒有死!”
陸邵欽怔怔地望著骨灰盒,忽然嘶喊出聲。
他昨夜,分明還看見他的阿宴,她費心照顧生病的他,替他倒了熱水,喂他吃了藥的!
他不相信,可是所有的證據都證明,宴九黎已經死在了那趟旅途中,尸骨無存……
除了嘶吼,他不知道該如何發泄他那幾乎要溢出胸口的悲傷。
他的聲音的太凄慘,滿眼陷入黑暗一般的絕望驚恐,讓一旁的楚米伽都有些啞然。
她這時才意識到,也許陸邵欽,也是深深愛著宴九黎的。
只是他在不知道如何愛人的時候,兩個人的糾纏就太過慘烈。
以至于宴九黎被傷得太深,最終選擇了離去。
她甚至不敢出聲刺激著這個,眼睛里空洞地只剩下絕望的男人。
“她沒死。”他怔怔地重復著,隨即轉身跑了出去:“我絕不會放棄她的。我要去找她,我會一直找一直找,直到找到她為止。”
陸邵欽開始拒絕工作,漫無目的地開始在街上游蕩。
不過更多的時候,他呆在家里,時而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朝著門外望去。
時而呆在地下室,不吃不動,只是一瓶又一瓶地喝著啤酒。
偶爾拿過他在地下室的雜物堆里翻找出來的,宴九黎畫的一幅放在地下室三年的油畫——
上面畫著高中時候的二人,一起翻墻從學校里跑出去的場景。
他默默地描繪著其中的紋理,隨即殷誠地俯下身,親吻畫中的少女。
別墅的仆人被他趕走了,其他人也很少回來。
他一個人,靜靜地呆著,將自己多年未曾發作的胃病都做了出來。
陽光透過地下室半透明的天窗灑進來。
照在陸邵欽的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