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夜宴將至,蕭彧那晚雖說沒有等到長孫宏父子,但也不算沒有收獲,長孫三房的長孫冀卻秘密請見,這長孫冀人稱“神弓長孫”,在長孫氏中他的才能不弱于長孫紫陽,但出身旁系,修習不得全部的“霸王三槍”,但他卻練就了一手五石功,據說與夏陽李氏的七星連珠有的一比,在長孫一族中的威望并不低。
長孫氏歸附以后長孫冀為丹陽將軍,他的舉動更能證明蒙琰的做法是對的,世家操縱左右朝局的事情只怕從此就要淪為史書上的一筆了。
甘銘重甲在身走向蕭彧說道:“王爺,一切都安排妥當,可以起駕了。”
蕭彧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領說道:“王妃那里怎么樣了?”
“王妃那邊有湛少爺和澤少爺,安全上不是問題。”甘銘悶聲答道,甘銘清楚今夜要發生的事情,他是蕭彧心腹中心腹,這次事情的嚴重性和機密性全系他一人之身。
戌時三刻是開宴的時刻,但秦淮河上早就是鶯歌燕舞了,年關將至,文人騷客,高興者,不得意者都在秦淮河上買醉,長孫宏父子此刻正在與張瑾、應宗岳等人寒暄,本來他們之間是不對付的,但今夜晚宴的事情大家的目的是統一的,就是要阻止新政或者說是看蕭彧服軟。
“張公神色斐然,可是有什么喜事?”長孫宏世家出身,這種沒營養的寒暄自然是手到擒來。
“長孫先生氣定神閑,看來今日很是有把握啊!”張瑾捋著胡子悠然自得的說道,能將上位者逼迫到宴請群臣緩解矛盾,張瑾很是自豪,已經擺出了一副宰相姿態。
長孫宏看到應宗岳也在旁,趕緊拱手道:“應公,恭喜啊!聽聞王爺有意讓你為世子太傅,日后可不要忘了提攜一二。”
“先生說笑,長孫一族現在可謂是北府的架海紫金梁,擎天白玉柱,日后開疆拓土,伐定中原,立下不世之功就在眼前。”應宗岳也是其中老手,話說的恭維,卻也是滴水不漏。
而在不遠處的陳氏父子眼中這幫人已是枯骨,便沒走上前去搭腔,一是不愿,二是沒有必要。
“卓兒,你看看這些人的嘴臉,想要控制朝堂也只有他們這些天真的人能做的出來,他們不思進取停留在往日世家的名望中不愿意走出來,末日就在眼前,你現在還覺得他們是對的嗎?”陳碩想起來還是一身冷汗。
“父親,兒子當時是昏了頭,跟他們混在一起,還好王爺不怪罪。”
陳碩點點頭,說道:“王爺對我們也是有所表示的,過完今晚我就要入宮為世子太傅,你也要主持選士取士的事情,切記要效仿西府的公正,不可偏私,更不可以此作為陳氏廣收門生的便利。”
“兒子明白!”陳卓信心十足。
不一會兒的功夫,北府中所有為官為將的世家豪門都到了寶船之上,外層是蕭彧的主場,內層則是夏侯穎的主場,就在寶船開出的那一刻,滕寒和于慶武秘密入城將這些世家豪門的府邸全部圍住,等待寶船上的信號。
蕭彧作為主人,更是北府的主君,最后才出現,“寶船已開,咱們開宴吧!”
三巡過后,蕭彧笑呵呵的說道:“各位,近日北府新政一事確實是本王操之過急了,還請各位回去后約束好家中子弟,不要起了亂子,北府日后還需要他們效力。”
蕭彧這話一出,就是代表想要和各大世家緩解關系,張瑾作為新貴又是百官為首的人自然要接著,于是靜坐著舉杯遙請道:“王爺多慮了,家中子弟驕縱慣了,竟然敢質疑王爺新政,著實要好好管教才是,驚擾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