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澤撇撇嘴,沒有說話。
葦慶凡嘆了口氣,道:“你別當這是小事,煙癮只會越來越大,抽的越久越難戒,你趁著剛吸戒掉還比較簡單。”
“哎呀我知道了……”
曹澤往桌上一趴,開始拒絕交流。
大概因為一直單身的緣故,葦慶凡一直覺得自己的心態是比較年輕的,重生之后,在身體和環境的影響下,他也很好的藏住后世靈魂,但畢竟是重生的閱歷,在一些問題的看法和處理上,顯然不可能完全的“融入段位”。
他知道曹澤的“逆反心理”,也有意識的避免說教,不過很明顯的是,在有些事情上是勸不了的。
見曹澤不想提這茬,他也就不再多說,繼續看書。
過了會兒,曹澤抬頭小心的打量他兩眼,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解釋什么,但沒說。
“叮鈴鈴”
上課鈴打響,一個穿著白襯衫、黑長褲、踩著皮鞋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唉,又要吹了……”
曹澤往葦慶凡這邊湊了湊,有點沒話找話似的說了句話。
葦慶凡抬頭看了眼講臺上的老師,隨口道:“聽著唄。”
“真煩人……當然有的說的也有點道理……”曹澤在旁邊咕噥。
他們是理科生,高二仍然學政史地,但不論老師學生,明顯都不似對待其他科目那樣認真。
這個歷史老師名叫穆陽,看起來很講究生活腔調,上課的時候西裝革履,有時候還會端一杯咖啡,然后在講課期間,時不時的就要穿插一些“個人議論”。
主要集中在“中國歷史上怎么怎么黑暗和落后”“人家西方這個時候已經怎樣怎樣了”“所以中國現在怎樣怎樣”“所以人家外國現在怎樣怎樣”之類。
他們這一節課講的是“中國古代的法治與教化”,穆陽照著課本講了幾分鐘,很快又開始議論起來。
葦慶凡以往是不聽課的,今天也照例沒聽,但大概因為曹澤的“不聽話”,讓他有點心煩,于是聽著穆陽在上面嘰哩哇啦,就愈發覺得刺耳。
“人家英格蘭在13世紀的時候《大憲章》就已經規定犯小罪的人不受罰,犯了大罪也不能剝奪基本生存需要了,我們這邊到明朝還是動不動就廷仗,錦衣衛、東廠、文字獄……明朝就有文字獄了,當然清朝更嚴重……”
“你們別看課本上寫的這樣……不這樣課本印不出來……”
穆陽滔滔不絕,講得正起興,忽然看到臺下靠墻位置一個男生站了起來,個子還挺高,舉了下手,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穆老師!”
穆陽愣了一下,教室里面打瞌睡的、聊天的、聽課的、看書的、看其他書的的學生們也都紛紛轉頭看過來。
穆陽用一貫慢條斯理的語調問:“什么事情,你講。”
“對不起,穆老師。”
葦慶凡很有禮貌的道,“我想反駁一下你的話,請問我可以反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