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又自己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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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不對啊,肯定有陰謀。
九棍悄無聲息的湊到門后,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傾聽外面的響動。
只聽到了一道粗重且帶有些許雜音的呼吸聲,九棍心里頓時一沉。
只聽到一個人的呼吸聲,卻不代表外面只有一個人。
自己聽到的呼吸聲應該就是顧清的,掌柜的說過這家伙不通武藝,所以不會呼吸吐納之法。
而那些聽不到的,說明武藝也許在自己之上。
顧清是回來找場子的?
他帶了多少幫手?
這就有些麻煩了,還是趕緊通知掌柜的,是打是跑由他定奪吧。
九棍悄悄朝屋里退去,可等在外面的顧清卻是有些不耐煩了,抬手又敲起門板來。
“開門呀…別害怕,我是奉李奉孝的命令,來和邢掌柜談事情的。”
“喂…喂…喂,怎么不說話,是信號不好嗎?”
“你是不相信我嗎?那我說點能讓你相信的好不好,你們掌柜排行老八,所以叫邢老八,但他本名叫…”
沒等顧清說出邢戾的名字,院門便吱呀一聲打開,昏暗的月光照射在開門人的面龐上。
顧清抬手擋住開門人鼻子以下的部分,仔細端詳了片刻,這才抱拳笑道。
“想必就是邢掌柜了,幸會幸會,貧道顧清。”
昨晚二人相見時,邢戾一直都是蒙著臉,所以顧清只能通過這種方式進行辨認。
開門的正是邢戾,聽到九棍來報,他也有點想不明白,顧清這家伙怎么又自己跑上門來了。
可若說他是來找場子的,邢戾卻是不信。
向來只有飛魚衛找別人場子的份,誰敢來找飛魚衛的場子。
邢戾的這個想法若是被顧清知道,一定會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爾可知東廠否!
昨晚李奉孝為了顧清差點把云來客棧一把火燒了,邢戾自然也就不會懷疑二人的交情。
只是按照四哥的脾氣,怎么會讓顧清來找自己。
“哎呀呀顧道長,昨夜不知顧道長身份,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
邢戾連忙也拱手回禮,臉上堆起真誠的笑容。
“邢掌柜言重了,小誤會而已,不必掛懷。哈哈哈哈,不知可否討一杯茶水潤喉啊。”
“顧道長這話說得,你既然是四哥的朋友,自然也是我邢老八的朋友。有朋自遠方來,當然要喝酒。哈哈哈,快快請進。”
將顧清讓了進來,關好院門,邢戾一路引著顧清朝里屋走去。
二人這邊剛剛進屋,九棍卻是從院子角落里出來,越過墻頭來到巷子里頭,將巷子兩端都仔細探查一遍,確認果真再無他人,這才放心下來。
干密諜這行的,唯有小心謹慎才能活得長久。
因為視飛魚衛為眼中釘的不只有亂臣賊子,還包括貪官污吏。
飛魚衛每年都有百來號密諜無故身死亦或干脆人間蒸發,若說都是草原蠻子或江南余孽干的,飛魚衛指揮使都不信。
第二次來到云來客棧,待遇卻是跟昨晚天差地別。
沒有鞋底拳頭,只有滿桌的好酒好肉。
沒有威逼恐嚇,只有稱兄道弟相逢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