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珠的確勸導不了誰。轉身。
呂梅仙:
“別站老娘跟前嘶吼,老娘可是你生出來的?!”
孟建中:“冤有頭債有主……”
孟浩然忽然脫下一只布鞋扔在小腿。孟浩然:
“你媽生養了你,現在就變成欠債的人了。”說著,“呵、呵……!”兩聲冷笑。又說:
“這個世界在你眼中真他媽顛倒!”
又說:“他媽,怎么這些孩子就像中了邪,一個個都扭曲?歪瓜裂棗,可是老孟家祖墳沒有葬好?”
孟浩然一直有病。孟建中不想刺激。孟建中忽然覺得他可憐。鞋子落下。孟建國急忙起身撿過去。孟建國:
“大哥,快上樓去吧?孩子怕嘶吼,尚若受驚,夜晚又該折騰你倆了。”
孟建中仿佛就像一棵柱子一樣立在跟前。呂梅仙偏斜頭目光追尋陳明珠背影。呂梅仙:
“你讓他吼。反正嚇倒的是他不明生辰的孩子。”
陳明珠停下腳步尚未轉身。忽然,一只煙筒從空中飛出“嘣……!”一聲落在天井里。頓時,暗黃色的水流從空中落下,一股熏濃是煙味在空中彌漫開來。
孟采明一驚又一聲嚎哭出來。
綠嘴綠臉。孟浩然:
“家都已經分了,你今天到底還想怎樣?”說著,站立起來。孟建國忙按壓雙肩。
孟建中:“你怎不問問你媳婦到底還想怎樣?”
呂梅仙:“他媳婦是你的誰?”
又說:“老娘‘到底還想怎樣’?牛不喝水老娘可是能夠強壓它低頭?”
陳明珠畢竟心虛。陳明珠以孟采明哭紫了臉逼迫孟建中一道上樓。孟建中滿眼鄙視。遲疑。上樓。
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著,木門“碰……!”一聲閉合。
孟浩然這才詢問今天所為何事。
呂梅仙沉默。孟建中猶如斗牛場上決斗的“運動員”。二樓窗戶。一顆頭顱鑲嵌。孟建中:
“牛不低頭喝水你已經強壓了。可是,作為你的兒媳婦你能這么干嗎?更不要說作為這個家庭的長者了,你怎么能夠做得出此等齷齪的事來呢?你手摸良心想想是否對得起我爹?”
又說:“真不知道我爹要怎樣忍受你?!”
孟浩然坐在孟建人的屋門口依靠門柱。孟建國則坐在另外一側。孟建國打量父親。孟浩然手扶著下巴回答:
“你怎么不問問老子是怎樣忍受的你?!”
呂梅仙揚手抹耳旁。一縷飄散的黑發撩起歸攏在發卡里。
孟建國到天井查看煙筒。已破裂。呂梅仙冷眼斜掃。孟建國返回天井這才取來掃把在暗黑的土堂屋劃開黃綠色的液體。頓時,一股濃烈的煙味兒蔓延開來。
呂梅仙揣測孟浩然大略明白她八方人際關系的應用。他甚至會從心理的不得勁兒完成到佩服的境地。她有這個自信。不管怎么說,他犯哮喘,整個家里里外外離不開她的操持。撇開兒女的學雜費不計,就算是哮喘病的藥物以及兒子成家也不算是小數目。家里又有哪一筆開支能夠逃過孟浩然的眼睛?呂梅仙沉下氣。呂梅仙:
“小牛犢要吃奶長大,它們怎么能譴責它的母親是否伸頭到別人家的田地里吃了‘草’?道理就這樣簡單,現在,母牛老了,就需要另一頭母牛來繼續……”
孟建國手杵掃把尋思。呂梅仙意識到忙吩咐他去天井沖洗掃把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