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自憐輕輕閉著眼金,問著風中的花香,似乎并不在意袁囚憶說什么,“圣教?莫要忘了,我們只是殺手,雖然掛在無生老母教門下,但不代表我們要事事聽無生老母教的。袁老道,那是你們的圣教,卻不是我風自憐的圣教,我只在意錢,其他與我毫無干系。”
袁囚憶心中有些微怒,卻又無可奈何。無生老母教門下網羅了江湖十大殺手,而他們四人則占據了前四的位置。他們殺人的目的不同,對無生老母教的態度也多有不同。唐若離因為特殊原因,與圣教組成了聯盟,而他袁囚憶和高凌山出身無生老母教,受圣主羅夢鴻大恩,所以甘心替圣教做事。唯有風自憐比較例外,她雖在圣教,卻只是為了錢財。
“風自憐,你想要什么,圣教一清二楚,只要你接下圣教的任務,圣教一定會讓你滿意的”袁囚憶的保證到底起多大作用,那就只有鬼知道了。
無生老母教十大殺手前四位,卻是各有各的想法。唐若離與袁囚憶也不是一條心,平日里也有些反感無生老母教的行事作風,“袁囚憶,你們這次有些太過分了,東里坊一場大火,死傷二十余人,你們如此有傷天和,可真的是為了無生老母,圣恩降臨?”
面對唐若離的指責,袁囚憶神色不動,長眉上挑,聲音如同來自九幽,“人間罪惡,以火證道。天若不收,必入閻羅!”
這一句話,同樣也是袁囚憶一生的信條與堅持,為了洗凈人間污垢,愿持烈火焚燒,那怕為此墜落十極閻羅,也在所不惜。袁囚憶到底有著什么樣的過往,才造就今日的信仰,無人得知,唐若離也沒心思去管這些,“你愿入閻羅,別人也阻攔不得。”
風自憐一直享受著春風花語,這時睜開多情的鳳目,不無譏諷的冷笑起來,“罪惡?洗不去自身罪孽,談什么以火證道?我們都是一群瘋子,不是嗎?”風自憐的話語中透著些傷感,人生充滿無奈,有些事情并非她所愿,但又不得不去做。多年來,世間之人只剩下了兩種,活著的或者死去的,善惡,是多么可悲的名詞。
自來到梅園,高凌山那雙豹眼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風自憐,他毫不掩飾心中的**,舔了舔舌頭,喉頭吞了吞口水,“風自憐,你知道高某此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嗎?”
“你可以說一說”風自憐看也未看高凌山,玉手依舊擺弄著自己的秀發。
高凌山嘿嘿一笑,大手摩挲著石面,眼睛里透著淫邪之光,“高某真的想將你撲在身下,撫摸你身上每一寸肌膚。高某見過無數的女人,唯有你,讓高某如此心動。所以,你千萬不要給高某機會。”
玉手伸直,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從袖口落入手中,嫵媚的目光里充滿了嘲弄,“高凌山,你可以試試,只要你有那個把握。”
高凌山并不傻,風自憐看上去放蕩妖冶,但她的身子根本沒被男人動過,當然有忍不住伸手的,結果那些男人要么死,要么斷手。
梅園中,有四個不搭調的怪人,縱火犯,采花賊,騷狐貍,冷菩薩。不管這四個人有多不搭調,至少他們還沒打起來。
唐若離看看天色已經不早,心中便有些不耐,“這次將我們聚集到祥符,到底所謂何事?”
袁囚憶很干脆答道,“龍亭湖畔,牡丹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