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昂的題目說出來后,蘇瞻就皺起了眉頭,心中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輕松。牡丹與明月一樣,這兩件東西太俗,可以說俗的都爛大街了,可越是這種大俗之物,越是難以寫出彩。
姓雒的就這么有把握能贏?哼,恐怕早有了準備吧。
蘇瞻并沒有急著想詩,而是展顏一笑,沖著雒昂等人挑了挑眉毛,“牡丹啊,太容易了,本公子一向大度,這次就讓你們先來吧!”
一向狡詐機智的蘇立言會如此好心?雒昂和林啟年顯然是不信的,姓蘇的有陰謀?
思來想去,雒昂還是決定不上當,萬一姓蘇的有什么壞心思,那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蘇解元說笑了,題目是雒某提出來的,這居先的機會還是讓給你吧!”
“這怎么好,雒公子遠來是客,還是你先來吧!”蘇瞻肩頭一聳,一副大度的表情。
雒昂心里咯噔一下,娘的,姓蘇的絕對有陰謀,“哪能如此,客隨主便,還是你先來!”
雒昂和蘇瞻突然如此客氣,互相推讓,讓樓里的客人全都傻了眼,就連二樓看熱鬧的張侖和小趙公子也被搞迷糊了。
互相謙讓了半天,才見蘇公子長嘆口氣,“雒公子,你真的讓蘇某先來?你確定不后悔?”
“不后悔?”
“真的不后悔?”
雒昂頭皮有些發麻,心態也急了,“蘇立言,你有完沒完了,雒某對天發誓,要是后悔,豬狗不如!”
“好吧,雒公子如此盛情,那蘇某就不客氣了!”
蘇瞻嘿嘿一笑,抱著膀子閉目想了想,然后展開喉嚨,慢慢朗誦出一首關于牡丹的詩。
貴氣盈門帝王家,一朵紅妝百花殺。
沉香解帶迎春風,獨傲群芳笑天涯。
一首《題牡丹》慢慢誦出,雒昂瞪大了眼,下巴也掉在了地上。
雒昂驚呆了,林啟年也是一副呆若木雞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話,雒昂真想拿把菜刀把眼前的蘇立言剁成肉泥,因為.....雒昂很悲劇的發現,自己最后還是被陰了。
雒昂想哭,總算明白剛剛蘇立言為何那般謙讓了,敢情是故意的,就是讓自己主動放棄先機。
這首詩辭藻華麗,冠絕天下?這怎么可能,要說比這首詩辭藻華麗的,雖然不是太多,但也是有一些的。可關鍵問題在立意上,開篇兩句直接將牡丹冠上了“帝王花”之名!
帝王花,呵呵,自己可以拿出其他優美的牡丹詩,可沒一個人敢說會比蘇瞻的《題牡丹》好,就算是真的好,也不能說好。
很簡單,既是帝王花,那必然是天下最好,還敢比帝王花好,你這是想造反,活得不耐煩了?
人生最悲劇的,不是什么都沒有,而是你明明擁有,卻連拿出來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