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綺月并非隨便的女子,說到底,還是因為她對蘇瞻觀感甚好。蘇立言才學出眾,添為錦衣衛試百戶,前途無量。更難得的是行事不拘俗禮,對女子也頗為尊重,性格和善,若能與他結為良緣,也是不錯的。若不是發生那事,恐怕自己一介商賈之女,想要與他走到一起,也頗為不易。
也就是蘇立言了,換個其他浮浪子弟,蕭綺月不知道自己會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更大的可能是拿把刀捅死他。
至于蘇瞻蘇公子,那就更想得開了,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女人,現在拉拉手什么的,也沒什么嘛。至于會不會雞飛蛋打,紅旗彩旗一起完犢子,那就要看天意了。
“蘇立言,你到底在想什么,好好地走回來做什么?”
“綺月,你沒發現剛才那仆人有問題?”
蘇瞻不問還好,一問之下,搞得蕭綺月怒從心頭起,瞪著杏眼沒好氣道,“滿腦子都是之前發生的破事,哪還有心思留意什么仆人?”
“額”蘇公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之前那仆人頗為怪異,如今戌時將過,來龍亭大殿做什么?那黑袍也甚不合身,竟然將將蓋過膝蓋。周王府的仆人,本公子也經常見到,大多穿著老舊布鞋,就算高等仆人,也只是穿新鞋罷了。而剛剛那仆人,卻穿著一雙皂靴。”
僅僅錯身的功夫,蘇瞻竟然發現這么多不同尋常的地方,可謂是觀察入微,能力驚人了。
蕭綺月也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兒了,若是平日里,碰到這種情況,也就罷了,畢竟仆人再怎樣,也是周王府的事情。可是這幾天乃是牡丹詩會,真要是出什么事情,那可就是驚天大事了。
來到東小門前,上邊居然掛著鎖。不過這難不住蘇瞻,拿著鎖就著月光瞅了瞅,抬頭道,“綺月,把簪子借我用用!”
蕭綺月也沒多問,取下頭上的簪子,還幫忙點亮火折子。在蕭綺月好奇的目光下,蘇公子拿著簪子捅了捅,竟然把鎖捅開了。
蘇立言果然是個鬼才,要是一無所有的話,靠著這手溜門撬鎖的本事,也能混碗飯吃。蕭綺月頗有些哭笑不得,玉手輕輕地擰了擰蘇瞻肩頭軟肉,“真不曉得你是從哪學來的這本事,難道杜老先生還教你這個?”
“嘿嘿,自學成才,你懂不懂?本公子會的多著呢,等以后有機會了,細細講給你聽!”
“算你識相!”
打開鐵門,走廊內陰暗無比,雖有火折子,但依舊有些冷意襲來。找到走廊里的油燈,漸漸地過道內有了亮光。沿著過道慢慢走下去,蘇瞻的心也提留起來,過道直通地下,鬼知道下邊藏著什么?
走過拐角,火光照耀下,終于看清楚附近的情形。蕭綺月看到了什么,突然美目瞪大,張嘴就要叫喊出聲,好在蘇瞻眼疾手快,伸手捂住了蕭綺月的小嘴。
這是一扇更大的木門,旁邊一具尸體靠坐在磚墻上。死人,不知道見過多少了,蘇瞻不覺得有什么可怕的,蹲下身仔細觀察著眼前這具男尸。男子中短身材,有些瘦削,年齡三十左右,身上并無血漬。雙眼充血,瞪大很大,臉色烏青,看情形是被人活活悶死的。
尸體衣服被人扒下,難道剛剛那男子穿的仆人黑袍就是這句男尸的?
冷風簌簌吹來,身上一片冷意,蕭綺月跟在蘇瞻身后,亦步亦趨的往里邊走去。越往里走,越是能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這種味道太熟悉了,以至于蘇瞻涌起了一股恐懼與驚怕。儲藏室內擺放著大量的硫磺粉末,還有幾個未開封的木箱子,地上有一些黑色粉末,捏起一些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輕輕捻動,蘇瞻那張俊秀的臉變得鐵青鐵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