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對兩個舅舅平日里所作所為,也有些看不過眼,但作為外甥,終究不能說什么。看到蘇瞻神色尷尬,他抹抹嘴,“母后,孩兒吃飽,便與大哥先回去了。”
“回吧!”
張皇后心里也知道,兩個弟弟在這里,氣氛著實有些尷尬。
從龍亭湖畔離開,朱厚照方才開口說道,“蘇大哥,兩位舅舅一向如此,你也莫往心里去。父皇也曾經多次告誡他們,奈何依舊沒多大改變,母后又一向偏愛家人。”
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小門小戶如此,皇帝家也是如此。
當天夜里,閑來無事,蘇瞻開始琢磨起胭脂粉的事情來,米脂、皂角、蘆薈之類的都好說,但是這香精怎么弄?
后世,香精有專門的提煉之法,可是大明朝哪有現成的香精用?想用香精,就必須自己想辦法才行。
香精,只能想辦法弄些花瓣來了,可這不是一朵兩朵的問題,而是需要一大堆的花啊。
琢磨來琢磨去,最后將主意打到了大小姐的花圃上。
最近幾天,蘇瞻除了去書院,剩下時間便窩在房間里,倒騰著一次瓶瓶罐罐,糯米、皂角、蘆薈再加上需要摻雜的蜂蜜,剩下的就是花瓣了。
一早起來,將閑來無事的朱厚照找來,等到張侖趕過來,蘇公子將自己的主意說了一遍,誰知兩位拜把子兄弟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
“你們兩個,還是不是兄弟了,之前誰說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就這點事,你們便退縮了?”
朱厚照有些臉紅,當時喊口號喊得最響亮的便是他了,現在第一個晃腦袋也是他。
最終,蘇公子靠著三寸不爛之舌,再加上有福同享有苦自己當的保證,總算說動了兩個幫兇。
巳時中旬,張侖發來了信號,借著大小姐和縈袖出門的機會,三個家伙領著一群狗腿子沖進了張府花園,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花園掃了個干干凈凈。
看著光禿禿的花圃,連個花骨朵都沒留下,張侖眉頭狂跳,姑奶奶會不會提劍殺人?
蘇公子可不會想那么多,領著幫兇回到蘇府,就開始了自己的化妝品大計。
八虎、小王小八再加上張天雷,全被蘇公子拉了苦力,就連朱厚照和張侖也沒閑著,朱厚照負責刷大鍋,張侖負責燒火。
堂堂太子和張小公爺,何時干過這種事情?
一想起今天干的事情,張侖就心驚肉跳,他現在能夠想到姐姐暴跳如雷的樣子。
“蘇立言,你確定那什么胭脂潤膚化妝油的能弄出來,要是弄不出來,咱們都得倒霉!”
“張不凡,你少廢話,趕緊干活,到時候出了什么事情,有本公子扛著,你只管跑路就行!”
蘇公子倒是光棍得很,事情干都干了,還怕個鳥,大小姐再發狠,還能真提把劍把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