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乃立言自己琢磨出來的,旁人并不知曉,知道工藝的,也就張侖、太子還有那些內侍以及張天雷和我這邊的兩個仆人!”
想了想,蘇瞻繼續說道,“二位夫人若是想做肥皂的生意,應該沒太大問題,知道工藝的都是自己人,該做不出那等吃里扒外的事情。”
孫夫人暗自心驚,蘇立言果然精明,只是順嘴提了幾個問題,他就已經想了個通透。
看著蘇瞻的眼睛,孫夫人很認真的問道,“立言,這本是你琢磨出來的東西,你就如此甘心送給我張府?”
孫夫人認真,蘇公子表情更認真,甚至有些大義凜然,“夫人說的哪里話,琢磨肥皂以及胭脂水粉,本就為二位夫人琢磨的。再說了,以蘇某和大小姐的關系,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本來這些東西,蘇某就打算與太子還有張侖共同參股的。”
饒是孫夫人成熟,見多識廣,也被蘇公子搞得有些哭笑不得。曾夫人也有些佩服蘇瞻的臉皮,沒好氣的瞟了一眼,“你這個臭小子,什么時候都不忘占些便宜。”
大小姐哪里扛得住曾夫人和蘇公子如此曖昧的話,眉頭蹙起,惡狠狠地瞪了蘇瞻一眼,“你還敢胡說八道,莫以為弄出點古怪東西,就能饒過你!”
“涵兒,你少欺負立言了,再怎么說,立言現在也是有功之臣。”
“他?有功之臣?二娘,那我呢?”大小姐覺得很委屈,也不知道蘇立言哪里好,哄得娘親和二娘暈頭轉向,總是偏向著他。
孫夫人拍拍大小姐的手,臉上終于露出些笑容,“好了涵兒,你二娘說的沒錯,也就是你,換成其他女人,立言哪會這般忍著?”
孫夫人總算說了句公道話,祥符境內,除了張大小姐,還沒有哪個女人敢給蘇公子氣受。
“立言,你可有可靠,又懂經商之人,既然要做,還是要趁早把路子鋪開!”
蘇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雖然這玩意肯定能賺錢,但孫夫人和曾夫人是不是太心急了?英國公府張家就如此缺錢?
看到蘇公子那古怪的眼神,孫夫人就苦笑著嘆了口氣。內心里孫夫人已經認可了蘇瞻這個女婿,所以也沒打算瞞著。
“立言你有所不知,英國公府看上去光鮮,但其中苦楚也少有人知。長房直系,旁系,人口眾多,諸事都要管著。早些年還好,自二太公三太公獲罪后,爵位被收,余下子孫只能掛在英國公府門下。如此多人,光一年吃喝用度,不下一萬五千兩紋銀。封地雖有,但自太爺那時候起,就有嚴令,要善待佃戶,所以進項十分有限。朝廷偶有賞賜,再加上俸祿,倒也不少,滿打滿算也有兩萬余兩,可是英國公府諾達家業,不只是吃喝用度,每年的人情往來,親朋賀禮,總部能丟了英國公府的臉面吧?”
孫夫人說到這里,臉上浮現出一絲疲憊感。曾夫人接過話口,繼續言道,“立言也不必不信,孫姐姐之前說的都是真的。老公爺不允許國公府仗勢斂財,每年耗費又那么大,真的是入不敷出,已經好些年了,每年都會找娘家拆借一些。可總是如此,終究不是辦法啊,所以也想過許多法子,之前也讓人嘗試過經商,但無不是經營不善,到最后鬧了個虧本而歸。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了,又怎么會如此心急?”
聽了二位夫人的話,蘇瞻有些咋舌,知道英國公府財政不佳,但沒想到已經艱難到如此程度。據蘇瞻所知,曾夫人娘家雖然經商,但也只是小門小戶,常年向英國公府輸血,早晚也得垮掉。
就在蘇瞻發愣的時候,張紫涵也頗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兩位娘親所說,倒無虛假,若不是如此情況,當日你毀了水木胭脂,縈袖也不會氣到那種程度。當初你將所得金子送來時,我也是打著讓府上寬裕一些的心思,方才收下來的,否則,哪會輕易稱了你的心?這兩年情況將會更為嚴重,為了皇后祭祖一事,英國公府耗費甚巨,雖然魏國公那邊承擔了一部分,但剩下的數目也不小。皇后娘娘南下祥符,耗費多由英國公府、魏國公府和周王府承擔,戶部是一文銀子都不會出,你可知單單來往路途,人事居住,靡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