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當了這么多年皇帝,什么人沒見過啊,那也是個老油條了,稍微一琢磨,就琢磨過味來了。
牟斌這是在替那位錦衣衛的寶貝疙瘩說好話呢,哼哼,真以為朕是那么好騙的?
“嘿,姓蘇的小子又偷懶了吧?牟斌啊,朕也明白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指著蘇立言明年春闈得個好功名,替你和錦衣衛出口惡氣么?”
“陛下圣明!”牟斌趕緊低下頭。
朱佑樘靠著椅背,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呀,心思也不算錯,不過也不能太縱容那小子啊,既然是千里馬,那就要時不時的拉出來跑跑,否則,再好的馬也會廢掉。不管怎么說,蘇立言也是咱們大明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實權副千戶,這整日里閑著,光拿俸祿不干活,也有些說不過去吧?”
牟斌想哭了,我也不想這樣啊,我就是說些好話勉勵勉勵蘇立言而已,也沒想過真讓他什么活都不干啊。
這他就是這么無恥,打蛇隨棍上,碰到蘇立言這樣的無賴才子,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無奈啊。
對于蘇立言。
不罰他,有些不爽,罰了他吧,又有些心疼,好難辦。
“陛下,那你覺得該怎么辦?”
朱佑樘皺著濃眉,哭笑不得的瞪了牟斌一眼,這個牟斌還會推皮球了,這可是你們錦衣衛的事,你還推給朕?
換作旁人,朱佑樘也就斥責一番,把皮球踢回去了,不過對方是蘇立言,他還真有些興趣。
之前種種案子,再加上后來皇后和太子不斷提起,皇帝陛下對這位蘇才子上心的很,一心要將蘇公子打造成太子殿下的第一狗腿子。
想了想,朱佑樘淡淡的笑道,“王岳,你擬道旨,就這般寫.....哦.....谷大用不是在祥符待著么,到時候就讓他宣讀朕的旨意.....”
御書房內,王岳和牟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一臉的茫然,有沒有搞錯啊,皇帝陛下還真親自管這破事了?
說實話,就蘇公子這點事,在皇帝陛下這里連雞皮蒜毛的事情都夠不上,要是陛下連這事都管,還不得累死?
更讓人無語的是,這道旨意有點太過匪夷所思了,完全不像是陛下的風格啊。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某位叔伯閑來無事,逗弄只記得子侄玩呢。
幾天后,陳暉被順利押解到京城,諸葛延以及鐵虎等人也受到相應的賞賜,至于謀劃此次釣魚計劃的蘇公子,可就沒這么好命了。
此時,蘇公子正跪在書房之內,聽谷大用宣讀圣旨呢。
“皇帝圣言,今有祥符蘇瞻,性格不端,教唆太子,雖有才學,瑕不掩瑜.......白馬驛大破逆黨,偶有小功,故.....賞銀二兩,杖責二下。”
蘇公子跪在地上,一臉懵逼,這特么是圣旨,別欺負我沒見過世面啊,你家圣旨是這么寫的,騙小孩也沒這樣騙得吧。
太子殿下需要教唆么,他就是個教唆犯好不好,太子教唆蘇某人還差不多,蘇某人什么時候教唆太子了。
還有啊,白馬驛重創逆黨,那可是本公子的釣魚計劃,怎么叫小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