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于喬兄,我看你是擔心過頭了,蘇立言年紀輕輕的,能折騰出什么動靜來?江南那一代,英國公府可插不上手,就靠蘇立言一個人,哼哼....老夫就不信了.....”
劉健當然不愿意相信了,蘇立言才多大,要說根基,也就在錦衣衛有點影響力,在祥符雖然稱得上地頭蛇,可是到了江南,他還怎么蹦跶?
其實劉健這么想,也沒有錯,華夏大地歷來是一個講究人情資歷的社會,沒有門生故吏,沒有同窗舊友,沒有親人同族,你想在官場上掀起什么風浪,那比登天還要難。
劉健、謝遷等人在京城內算計來算計去的,哪里曉得蘇公子根本沒想過這些事兒。
春闈還沒到呢,什么入六部當官,什么眾矢之的的,都太遙遠了,操那么多心干嘛啊。
如今蘇公子儼然成了祥符土霸王,別看祥符錦衣衛名義上老大是廖云襄,可實際上連廖云襄自己都清楚,祥符錦衣衛以蘇立言馬首是瞻。
要說蘇公子有多么光輝偉岸,威猛霸氣,那也沒有,可是祥符這幫子錦衣衛就服蘇瞻,大家覺得跟著蘇公子混,能吃香喝辣。
仔細瞧瞧,蘇公子的親信翰園幫都成什么樣了,短短幾個月時間,石克楠成了副千戶,姚波濤和聶翔從總旗干到百戶,這特么升官跟坐火箭一樣。
抱緊蘇公子這根大粗腿,還怕不能跟著喝湯?
至于蘇公子自己,反而活的很低調了,真要是囂張跋扈的,那不成小人得志便猖狂了?
蘇公子不是那種沒品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自從石縢一派覆滅之后,日子可算是風平浪靜,蘇公子如同普普通通的學子一樣,往來于書院與界北巷,沒事的時候跟蘇崇宇、莫老先生偷偷地去得月樓喝喝花酒,日子過得瀟灑愜意。
閑來無事的時候,蘇瞻陪著張紫涵去了一趟紅葉谷,欣賞了一番滿山紅葉。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著,有時候蘇瞻也在想,如果這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也是不錯的。
閑暇了到處走走,看看風景,身邊有喜歡的佳人作伴,平淡中幸福感十足,根本不會枯燥乏味。
十月已經過去,霜葉落地,秋末初冬,天氣轉涼,這是一個最容易感染風寒的季節。
谷大用穿著一身厚衣服,頭上還帶著頂帽子,趴在大石頭上不斷地唉聲嘆氣,他不能不愁啊,自從進入十月末,池塘里的小龍蝦開始陸陸續續的見閻王。
蘇公子對此也是沒什么好辦法,我總不能為了你這點小龍蝦再弄個溫室出來吧,就說過不靠譜,朱老三非說小龍蝦抗凍。
蘇瞻已經想盡辦法保持水溫了,水底放稻草,催動發酵,提前準備好冰錐,待水面結冰后打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