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兒子,自己知道,就兒子這個性格,提了親,過段時間又不愿意了,到時候再退婚,那不是害了人家童家小姐么,而且義惠候府也不能干這種事情啊。
劉靜遠想著再觀察一下,結果這一觀察就出了大事。
十多天前,劉思通外出跟狐朋狗友鬼混,喝了些酒,晚上醉醺醺的去了童府,這一去童府,劉思通便惹上人命官司。
那晚上童素飛被殺死在院中后門天井旁,而現場留下一把扇子,扇子上除了一首《燭影搖紅》詩詞,還寫一句題跋。
“贈好友義惠候府小侯爺劉思通!”
就是這把扇子,直接將矛頭指向了小侯爺劉思通,當找到劉思通的時候,劉思通身上還沾著血,這下更是坐實了殺人嫌疑。
此時鬧得沸沸揚揚,童家人憤怒無比,縣衙想捂都捂不住,只能先將劉思通暫時關押,到今天為止,還沒有正式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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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劉靜遠的敘述,蘇瞻不禁皺起了眉頭,劉思通身上有血,現場還有一把扇子,這可真算得上證據確鑿了。
不管劉思通是不是真的無辜,此案想要讓他擺脫嫌疑,非常困難啊。
從義惠候府出來后,蘇瞻讓小王小八去鐘離客棧收拾下房間,自己和張紫涵、縈袖前往縣衙。
知縣文澤其實很清楚,這案子肯定是上邊派人接手,他一個小小的知縣根本審不動。所以當蘇瞻到來,報出名號后,他一點都不意外,只是,沒想到朝廷會派錦衣衛來。
之前,文澤一直以為會從刑部找一位老成持重之人前來主持此案的,沒曾想,來的是一位年紀輕輕的錦衣衛。
不過,文澤可不敢小覷蘇立言,要是誰還不知道蘇立言的背景和能力,那干脆別在官場上混了。
官場上的人是消息最為靈通的,門生故吏,同窗舊友,親戚朋友,只要一有重要消息,立刻通知出去,免得以后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顯然,蘇立言就是他文澤得罪不起的那一類,不到二十歲的錦衣衛實權副千戶,你以前見過?
雙方寒暄兩句,文澤親自領著蘇瞻前往牢房,由于劉思通的身份比較特殊,文澤將他關押在一個單獨的牢房。
牢房還算整潔,但牢房就是牢房,再干凈,依舊會有股子發霉的味道。孤莊大牢,注定沒法跟開封府牢房比,一走進牢房,除了發霉的味道,還聞到一股子濃濃的尿騷味。
大小姐本身就有潔癖,哪里受得了這種味道,趕緊掏出帕子掩住了鼻子。就連縈袖都忍不住抿著嘴皺鼻子,這味道太沖了。
蘇瞻是個很糙的人,至少他認為自己活得很糙,山珍海味能活下去,粗糧咸菜也不嫌棄。可是,哥這么一個粗糙的男人,進了牢房,都忍不住想罵人了。
這股子尿騷味經久不散,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茅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