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用,你是不是放鞭炮放多了,把腦袋炸蒙了?過個年,還過成哲學家了,哎,這里是不是家,那要看你了,你當做是家,那就是家?”
谷大用歪過頭,神情有些茫然,“可以么?”
“我說可以就可以,你沒事趕緊讓開,別擋著本公子放鞭炮!”
“......”谷大用頓時無語,從蘇瞻手里搶過火把,像個孩子一樣跑了,“蘇老大,我來放鞭炮,我今晚上要放到......”
“砰”!
谷大用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悶雷聲嚇得臉都黑了,這么誰啊,在人群里放二踢腳,炸死人怎么辦?
幾個頑童貓著腰灰溜溜的跑了,谷大用拿著火把就追了上去,“你們給我站住,多大點小屁孩,放二踢腳!”
“......”
好吧,谷大用難得有如此童趣的時候,就別攔著他尋找童年記憶了。
亥時將到,小王小八去了一趟書院,將杜林茱了蘇府,讓杜林茱來蘇府過年,也是蘇瞻的意思。
杜老先生沒有老伴兒,獨子剛剛上任浙江海寧縣知縣,所以,今年就只有他老人家一個人。
月前,杜仲源給蘇瞻寫過一封信,希望蘇瞻能勸杜林茱能去海寧縣過年,蘇瞻明知道希望不大,也勸了一番,可惜,杜老先生嫌路途遙遠,死活不愿意去。
杜仲源剛剛上任海寧知縣,沒法回家盡孝,蘇瞻這位關門學生,說不得要好好照顧下先生。蘇瞻倒沒有怪罪杜仲源,人在官場身不由己,要不怎么說忠孝難兩全呢。
子時初,扶著杜林茱來到一間廂房,房間特別休整過,按照杜林茱的小屋子裝飾的,簡單樸素充滿書香氣息。
“先生,以后這間房就是你的了。過了年,學生要去京城準備春闈事宜,你老人家平日里沒事就來這住著,也幫學生看看家。學院那邊,你想住就住,但也別總是待在那里。從書院到界北巷,來回多走動一下,對身體也有好處。杜大哥那邊剛剛履任海寧縣,諸事繁忙,你若有什么事就跟學生說。”
“你這小子,老夫懂你的好意,放心吧,以后老夫時常走動一下。老夫的身子沒問題,倒是你,到了京城可莫放縱自己,耽擱了功課,若是出了事情,老夫絕不饒你。”
說起正是,杜先生一臉嚴肅,他太清楚這個學生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稍微給他點好臉色,他就翹尾巴。
杜林茱對蘇瞻,與其說是學生,不如說是自己的孩子,那種關切,不比杜仲源少分毫。
大明朝是個尊師重道的時代,為師如父,并不是說說的。
過年,免不了拜年,當人們忙著拜年的時候,蘇瞻才發現自己是多么的可憐,沒有親人的感覺真的很孤獨。
過了初三,這種情形好了許多,錦衣衛的同僚還是互相串門,總算給蘇府增添了幾分人氣。
初六的時候,張府家族聚餐,蘇公子再次厚著臉皮登門,對這位蘇公子的無恥勁,張府的人也知之甚深,也懶得趕他走了。蘇公子是什么人,你就算拿十把大砍刀威脅,人家也未必會往外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