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耀武揚威的邢捕頭,突然間變得低聲下氣,衙役們也不敢亂來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屋里這些人不簡單啊。
蘇瞻自不會怪罪什么,邢森也是職責所在,并沒有做錯什么,要是發現嫌犯,什么都不做,那才是不稱職。讓衙役們出去后,蘇瞻問起了案子的事情。
雖然出了人命案子,以他和張紫涵的身份想要強行離開,別人也攔不住,但大小姐顯然不會做這種事,她不喜歡擔著罵名過日子。
既然碰上了,那就想辦法解決這個案子,越早破案,越能更早的離開。
“邢捕頭,死的是什么人?具體是什么時候死的?”
邢森對此一清二楚,聽蘇瞻問起,便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其實整件事情并不是太復雜,昨夜一對夫妻住進了客棧之中,今天一早就發現男子死在屋中。
仵作已經驗看過尸首,死亡時間大約在卯時末辰時初,男子死于鈍器擊打。辰時,正好有兩個衙役巡邏至此,店伙計失聲驚叫后,衙役便將客棧的門堵住了,也就是說巧合之下,客棧的人誰也沒能離開,真正的兇犯應該還在客戰之中。
正因為確定了這一點,邢森才帶領衙役搜查整個客棧,據那男人的妻子說,房間里丟了一個包袱,里邊裝著不少金銀珠寶。
只要誰有這些金銀珠寶,那差不多就是兇犯了,這是非常簡單的推理,所以找到那個包袱后,邢森高興地不得了,還以為案子已經破了呢。
蘇瞻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說道,“邢捕頭,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們是辰時末才住進客棧的,這案子恐怕與我們沒關系的。邢捕頭也不用奇怪,蘇某連日趕路,染了風寒,這才臨時找個客棧喝些藥暖暖身子,住在這間客棧,純屬偶然。”
邢森自然是相信蘇瞻的,這種事也沒法撒謊,只需要詢問下迎客的伙計,就能一清二楚。他邢森相信,但其他人呢,如果就這樣放蘇瞻這些人離開,恐怕客棧里的其他人就要說他邢某人徇私枉法,官官相護了。
好在蘇瞻也沒想過為難邢森,只是提議去看一下尸體和現場,這一點邢森倒沒有阻攔。
張紫涵覺得有些晦氣,好好地找家客棧歇歇腳都能碰到這種倒霉事。一行人來到二樓丙字號房間,邢森也是多年的老捕頭了,對現場保護的非常好,尸體依舊保持的原來的樣子,沒有挪動分毫。
男子約有四十余歲,中等身材,后腦勺血肉模糊,應該是被鈍器擊打所致,他整個人半跪在地上,雙手向前,上半身趴在榻上。房間內沒有太過激烈的打斗痕跡,靠在門旁邊的盆景歪倒在地,里邊的淡紅色泥土灑落一地。
看著屋中情景,蘇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男子死前顯然有過掙扎的,以他的身材,應該又狠激烈的打斗痕跡才對,可現場留下的打斗痕跡很輕微。如果不是歪倒在地的盆景,甚至看不出屋中曾經發生過打斗。
蘇瞻仔細觀察著屋中每一寸地方,當看到桌面的時候,那里似乎少了些東西,“問問伙計,屋中的茶壺呢?茶杯好像也少了兩個。”
客棧,不管檔次怎么樣,茶壺是必備的,而且客棧配套茶杯也是有講究的,都以六個茶杯為準,以此寓意出門在外,萬事順風的意思。六個茶杯,實際上就是圖個吉利,不過,一般很少有人留意到這種細節,少一個多一個,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