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紫涵冷冷一笑,出聲打斷了蘇瞻的話,“我們信你,可于承澤會信你么?于老二這一死,于承澤會像一條瘋狗一樣咬著你不放,別說我們,就算是閩中元和方東離以及王康一起出馬,恐怕也勸不住這條瘋狗。為今之計,盡快查出真兇,不要把沖突鬧太大,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等過兩個月,忙完了大事,再回不過頭來跟閩中元等人一較高下!”
“查出真兇?”蘇瞻面露苦笑,“既然敢拼著性命刺殺于老二,那這些人也不會是壞人,甚至還可能是民間義士,本公子要幫著于承澤把這些人抓起來?”
“都這個時候了,我們還能怎么做?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真兇必須要查出來,鬼知道這些人是什么人?義士?依本小姐看,這群人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早不動手晚不動手,非要挑這個節骨眼動手!”
張紫涵顯然是生氣到了極點,如今浙江表面上一片平靜,不管閩中元的等人打得什么鬼主意,至少目前為止,對己方是有好處的。現在,缺的就是時間,只要熬過這段時間,以后有的是精力對付浙江這群地頭蛇。
可偏偏于老二被殺,于老二這一次,那就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于承澤一旦發起瘋來,整個浙江都要抖三抖。死的可是于承恩,哪怕是閩中元都未必能壓得住于承澤。
不希望出事,偏偏出了這種大事!張紫涵想了想,沉著眉頭小聲道:“蘇立言,這次我們必須小心應對才行,本小姐就怕是逆黨在鬧事,故意挑起我們與三司的爭斗,讓我們大打出手。”
“如果真是逆黨動的手,反而是好事兒!”蘇瞻倒有不同的看法,如果真是逆黨,只要查出來,罪名往逆黨頭上一推,于承澤還能怎樣?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希望能盡快查出一點蛛絲馬跡吧,你呀,也別閑著了,吃點東西趕緊去忙活吧,按察司這邊,本小姐會替你頂著!”
蘇瞻重重的點了點頭,吃了些早餐,便急匆匆的帶著縈袖去了千戶所。張紫涵所言,還是很有道理的,以無生老母教的尿性,這種事還真是他們的風格。這群躲在暗處的老鼠,動不動就玩陰招。但愿不是這群老鼠耍陰謀,否則,非把這群人的老鼠毛拔掉。
蘇瞻走后,屋中一言不發的陸丹雪卻若有所思的蹙起了眉頭。她并不關心于老二的事情,她感興趣的是另一件事,張紫涵說最近要集中精力忙完那件大事,這件大事又是什么事?什么事情能讓蘇立言和張紫涵暫時撇開浙江這些地頭蛇呢?
來到千戶所后,蘇瞻就大聲喊了起來,“孟亭侯呢?蝴蝶花,你給本公子滾出來......”
站在指揮所喊了半天,才見孟亭侯晃晃悠悠的走進來。自從回到杭州城后,蘇瞻就把孟亭侯安排在了千戶所,還給了一個副百戶的職銜。此時孟亭侯頭戴無翅烏紗帽,身著黑布甲,要不是松松垮垮的站姿,還真像個兇神惡煞的錦衣頭目。
“喊什么喊?干嘛啊?是不是要砍人,你直說吧,要孟某砍誰?”
此言一出,蘇瞻氣的眉頭倒豎,“你在千戶所是不是悶壞了,怎么動不動就砍人?在提醒你一會兒,你特么現在是整個八經的的錦衣衛副百戶,不是殺手了,別動不動就砍人。”
孟亭侯倆眼一瞪,頓時就不服氣了,“哎,不砍人,你喊老子干嘛啊,千戶所的事情老子也不懂啊.....老子就知道怎么砍人.....”
“我.....我看你除了吃飯編蝴蝶花,其他一切都是扯犢子。孟亭侯,你告訴本公子,你特么這段時間待在千戶所都干嘛了?你這個副百戶就擺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