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淵故里轉念一想,她又沒有殺生,怕沈長安做什么,他再怎么厲害也不能對我一只小小妖怪動用私刑吧?
“就是你的錯!”她頓時底氣十足,“這么危險的東西為什么不好好收起來?”
冰雪聰明如故里,馬上就為雙手的火泡找到了黑鍋,“你看!”她眼角含淚,撅起嘴,楚楚可憐地看著沈長安,“都怪你,我的手也被燙起泡了。”
他接過故里的雙手捧在眼前細細端詳,眉間浮出一道淡淡的川字,看得她心虛得很,莫不是被他看穿了自己拿他背鍋?該死!她不禁感慨一番,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沈長安是什么人,是不是自己的劍灼傷的火泡他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來,自己在這抖什么機靈呢!
這可怎么辦?淵故里表面上穩如老狗,實則慌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心里直打鼓,但是,伏妖司規上哪條規定寫明了妖不能騙人了?!
她在心里給自己打氣,騙人犯法嘛?他沈長安也不是皇帝,他也沒有特權可以隨意斬妖的。
可他要是一時生氣把自己趕出去怎么辦?淵故里終究還是自己破了防。
“你,多大年紀了?”沈長安抬頭,深邃的眸子里是她讀不懂的意味悠長。
他這又是什么意思?淵故里的腦海里立馬浮現出一幅畫面,在一片墳地里,所有死于沈長安之手的妖都長眠于此,墓碑上是每個人的墓志銘,其間有一座嶄新的墓碑,上面刻著:淵故里,享年一千三百二十歲,因欺騙沈長安而死。
她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背后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浸濕,妖固有一死,如果她今天一定要命喪將軍府的話,那就讓自己死的體面些吧。
她心一橫,空口白話,手拿把掐,看著沈長安信誓旦旦:“二八。”
沈長安歪著頭饒有興趣地盯著她,顯然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說實話。”
下一秒淵故里的淚水徹底失禁,“我才活了一千三百二十年,還年輕,我還不想死——”
“只是被劍氣灼傷了而已,死不了。”沈長安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個小藥盒,取出里面的藥膏輕輕點在她的手掌,觸感冰冰涼涼,還挺舒服的。
“從沒有妖在接觸璞劍后只是被燙起了泡,所以才好奇你的修為。”他的手指劃過淵故里的臉頰,補充道:“還有,我從不給妖立碑。”
她的瞳孔不住地顫抖,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呢?還是,巧合?
故里心虛得低頭,極力掩飾自己的小心思,“什么立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那為什么手被灼傷只是委屈,我問你年齡才開始掉眼淚。”沈長安的話里蕩漾著幾分得意,她猛地抬頭,卻撞上他含笑的嘴角,“小妖,你真好猜。”
故里還欲反駁的嘴還半張著,卻吐不出一個字,自己這是,被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