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走廊回房間時,許奕舟與羅宛瑩站在長廊盡頭。
羅宛瑩正在訴說什么,許奕舟雙手插兜,蹙眉聽著。
鐘黎的注意被吸引,勾頭想看看,被傅聞深的身形擋住看熱鬧的視線。
他垂眸,手掌按住她后肩輕輕一帶,把她推進房間里。
許奕舟余光發覺那邊的身影,瞥了一眼后收回視線。
羅宛瑩正在為晚餐時的不愉快向他道歉。
“我總是說不過她,”羅宛瑩悵然地低著頭,“你看,她三言兩語就想把以前的事一筆揭過,倒像是我在污蔑她了。”
許奕舟道“我怎么覺得,事情不像是你說的那樣。”
羅宛瑩猛地抬起頭“連你也相信她嗎你也認為是我污蔑她”她的表情看起來很受傷,“那我被孤立,被那些人霸凌,難道都是我自己編造出來的奕舟,你當時明明知道的。”
許奕舟最厭煩女生那些嘰嘰歪歪的事情,以及在他面前玩心眼。羅宛瑩今天的行為和此時的質問讓他有些煩躁。
“是與不是,你覺得我在意嗎。”
“對不起,我不是怪你,只是算了,事情都過去那么了,是我不該計較。”
羅宛瑩苦笑了一下“我原本今天有個表演,聽說她要來,才推了過來的,就是想趁這次機會討好她,緩解一下關系。你和深哥感情深厚,她現在又是深哥的女朋友,我們兩個關系僵硬反而讓你們為難。我不想你夾在中間難做,沒想到弄巧成拙了。我不太會說話,是不是搞得大家不開心了”
“沒有人不開心。”許奕舟說,“你也不用討好誰,沒那個必要。”
“可是今晚他們在玩游戲,沒有一個人來邀請我,宇伍今天也不和我說話。”羅宛瑩有點難過,“大家總是更愿意相信鐘黎說的話,簇擁著她,以前就是這樣。”
“游戲是趙星璨組的局,她沒邀請你,難道不是因為跟你不熟你要是想參與,大可以自己走過去敲門,我想他們不會拒絕你。”
羅宛瑩知道觸到他逆鱗了,于是道歉“對不起,他們是你的朋友,我不應該說這些話。他們對我也很好,你說得對,我不該因為鐘黎就疏遠他們。”
“既然融入不了,何必硬融。”
羅宛瑩訝然地張了張嘴,似是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話。“奕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月光從窗口照進來,冷白的光將許奕舟的臉色顯得有些冷淡。
“沒什么意思。”許奕舟說,“你待在這里很突兀,你不覺得嗎。”
羅宛瑩嘴角有些僵“可他們也是我的朋友,這么多年”
許奕舟沒讓她說完“他們是嗎”
這句意有所指的反問讓羅宛瑩如墜冰窖。
“當初的事是我虧欠你,這些年你借著我的名義得到的機會和資源,應該也夠彌補了。你從他們幾個那也撈了不少好處,這些最后都會算在我頭上,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羅宛瑩下意識想反駁什么,卻說不出來。
許奕舟雙手插在兜里,在她逐漸變得慘白的臉色中,幾乎絕情地說“你走吧。”
回到房間,洗漱、做完一整套睡前的護膚流程,鐘黎從浴室出來,走向大床。
傅聞深坐在床上,正在看一本不知名的書。
她光腳走過來,睡袍下露出一截骨肉亭勻的小腿。
酒店的藍色真絲睡袍比她平常鐘愛的顏色深沉許多,反而愈發顯襯出膚色的雪白。
她坐上床沿,床墊微微下陷,輕盈的重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她掀開被子,鉆進來。
酒店大床的寬度容納兩個人綽綽有余,而她格外細瘦苗條,躺在另一側,與他中間隔著寬裕的距離。
只有她身上的幽香,裊裊飄越楚河漢界,悄然無聲地占領他四周。
跟他一起睡,感覺有點奇怪,鐘黎把這歸結于自己兩年的冷宮生涯,太不習慣了。
不過想到傅聞深守身如玉的貞烈節操,跟自己這個老婆同床共眠,可能比她更不習慣更不舒服,鐘黎不爽之余生出作弄的壞心思。
見傅聞深一直坐在另一半安靜看書,她在被子里轉了個身,面朝傅聞深側躺。
傅聞深目光專注停留于書頁,把她這么一個躺在身邊的大美女當空氣。
鐘黎動作輕輕地往他旁邊挪動靠近。
傅聞深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