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伯躺在床上,吩咐肖胖子,趕緊將那尊宋鈞窯玉壺春瓶出手,否則,損失太大了。
在醫院外面的臺階之上,肖胖子猩紅著雙眼,抽著煙,瞅著外面車來車往。
“兄弟,你身上有錢嗎”
“還王大頭還是給醫院”
“給醫院。”
我拿出身上那枚佛像金錢,丟給了他。
“剛撿的漏,至少值五萬,給肖伯治病足夠了。”
肖胖子拿起佛像金錢瞅了瞅,丟還給了我“你幫我個忙,去換錢給我爸治病,再把我爸安頓到鄉下去,大恩不言謝”
爾后,他將煙頭狠狠地摔在地上,大踏步出醫院門。
我冷聲問道“干嘛去”
肖胖子回頭“你再幫個忙,如果我被人給砍死了,你把我骨灰摻在瓷泥里,做成旱煙斗,送給我爸”
我說道“傻逼”
肖胖子變臉了,像一頭發瘋的野獸,沖我大吼道“老子要報仇王大頭砍了我爸老子三歲就沒媽了,全靠我爸一雙手,把我喂成了一米八的鐵骨漢子我要殺了王大頭”
我問道“王大頭是你仇人么”
肖胖子“是不共戴天之仇”
他腦子壞了
被仇恨給沖壞的。
我一把拎起了他的衣領子,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利息是你們答應的,你爸不還錢,被王大頭砍死都不冤你的仇人是做局害你們的人你特么去吧,踏出醫院大門,肖伯要再被人砍,我眉毛都不會跳一下”
還是那句話。
江湖不是繡花睡美人,沒有溫良恭儉讓。
他現在去,就是送死。
肖胖子先是發愣,猩紅的牛眼死死地盯著我。
半晌之后,他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在臺階上,瘋狂地抓了幾下自己的頭發,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知道仇人是做局的但我打聽過了,丹市那家農戶已經跑了,連我爸那位騎墻的朋友也不見了,我上哪兒找他們去”
我說道“金陵但凡勢力大的古董商,在農村都安插了不少土魚簍,平時按兵不動,一般遇見傻大戶,土魚簍才會露餌。你們向來窮的叮當響,證明這個魚簍最初肯定不是為你們設的。”
“而騎墻的那位,認識肖伯幾十年不坑你爸,為什么他偏偏這個時候坑你們”
肖胖子聞言,轉頭問道“你什么意思”
“真正的仇家也不是他們。”
“那是誰”
“你好好想想。最近得罪了那個古董商大佬,他啟動了土魚簍,想要做死你們爺倆。”
肖胖子聽完都傻了。
我丟了煙頭,上樓去病房看肖伯。
斜眼瞥見,肖胖子拿起了電話,好像正在向別人打聽著什么事。
肖伯渾身包扎的像木乃伊似的,見我來了,眼珠子動了動,還咧嘴笑了。
“小蘇啊,肖嵐一定把那上貨給你上過眼了吧怎么樣,這次肖伯不打眼了吧”
“肖伯您太棒了。”
“嘿嘿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賭徒天天輸干咱這行也一樣,不會一直吃癟。肖伯這點傷,都不算事”
“”
正聊著呢,肖胖子在病房門外,沖我勾了一下手。
我出去之后,肖胖子說道“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誰”
“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