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稍等了一會兒,再次回到房間門口。
肖胖子和卷毛哥已經聊得熱火朝天了。
預料之中。
像卷毛哥這種活人財、死人寶一起薅的無本生意人,肯定會主動來探聽虛實。
探聽虛實并不是因為他想賣貨給我,而是想著怎么將我們身上的財、物一起薅走。
這就如同小偷在公交車看到別人后面口袋露出了一大疊錢,放過了就是對不起祖師爺。
“……”
“你們老板看起來挺有錢啊!”
“他老爸是國外玩資本的,錢對他來講就是數字……你知道我一個月工資多少不?”
“多少?”
“一月兩萬!”
“這么高嗎?”
“……”
我進了門。
他們立馬中止了聊天。
肖胖子轉過頭,滿臉欣喜地對我說道:“老板,這位兄弟說他有好多貨,咱要不要現在先看一看?指不定有你想要的鎮店之寶呢!”
我問道:“是嗎?”
卷毛哥笑著回道:“我聽說老板姓柳,在徽省新開了一家大鋪子啊。”
我點了點頭,有些嘚瑟地回道:“不算大,小投資而已。沒玩過古董,想試一試。”
卷毛哥回道:“謙虛了!”
兩人打了幾下哈哈。
五六分鐘過去。
我閉口不提看貨的事。
卷毛哥有些按捺不住了:“兄弟,正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咱們話不講虛的,你、我來到了這里,全是鬼市藏袖子里的買賣。你有金、我有貨,要不咱們先對一對眼?”
藏袖子里的買賣,就是臟貨交易。
買賣臟貨的地方叫鬼市,看好了貨之后,買家與賣家一搭手,上面蓋一條毛巾,或者直接伸進對方袖子里,用手指來出價還價,數目只有雙方清楚,避免別人橫插一杠子。
我滿臉棒槌狀:“什么叫鬼市藏袖子?”
卷毛哥聞言,撓了撓頭,回道:“就是那什么……只有雙方才能知道的買賣。”
我恍然大悟:“明白了!”
“這船票本來是一個朋友的,他臨時有事,將票讓給了我們,說里面有好多盜墓賊在賣古董,可以買到不少好東西,讓我悄悄地來買……兄弟,你是盜墓賊嗎?”
沒直接這樣問的。
會講出這種話的,都是棒槌中的棒槌。
我表現的越蠢。
他對我的戒備之心越小。
卷毛哥聞言,臉上肌肉直抽搐,神情無比尷尬,一下被我給整不會了。
半晌之后。
他起身將房間門給關了,說道:“那什么……柳老板,你這剛入行,好像還不大懂門道啊。”
我回道:“我確實不大懂,但也沒必要懂啊!我店里花高價雇了鑒師,他懂就行了。”
卷毛哥反問道:“萬一鑒師騙你呢?”
我瞪大了眼睛:“他是我表外甥啊,干嘛要騙我?”
卷毛哥轉頭瞅了瞅肖胖子和小竹,問道:“那你今天帶他來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