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差點笑出來,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剛搬來別墅沒幾天,才把屋子打掃干凈,陳舊的擺設基本沒動,更加不會留意主人留下的字畫,哪知道它就這么大咧咧地被原房主放在明面上。
令月忽然想起之前那幅畫,心頭一陣明悟:“所以許章費盡心機不惜鋌而走險也要拿到的東西,其實是這個?”
玄貓女王蹲在桌子上,看向她:“這就是主人之前藏起來的寶貝,那個人渣想拿到的東西。”
令月接了下半句:“但是他拿錯了,拿走的是你的肖像畫。”
玄貓女王點頭,眼底晦澀難明。
其實,做為一只小貓咪,一開始的玄貓女王并不清楚別墅殺人案內幕,它只是單純的想為主人報仇,直到今天報復殺人犯時,正巧聽見了民警在病床上的審訊。
作案動機到全過程,病床上的許章嚇破了膽,早已六神無主,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如驚弓之鳥。
他閉上眼就能看見那些曾經被他一只一只虐殺的貓咪,以往最享受的時刻已經變成漫長的凌遲,精神近乎崩潰的他什么都不敢隱瞞。
一驚一乍地道出自己的目的,他聽聞老師家里有一幅格外珍惜的古畫,據說是傳家之寶,極其珍貴,曾經有豪商出大價錢,他也不肯賣。
當時缺錢又被發現真面目的許章便起了歪心思。
那是最后一次到訪,他在手機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誠心告訴老師,自己已經后悔了,他一定會懺悔自己的過錯!
杜彥行極其心痛,所以那幾天他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任誰突然發現自己寄予厚望的弟子,背地里竟然是個變態的虐貓狂,也無法接受!越是他這樣身份的知識分子越清楚,能殘忍虐殺小動物的人,骨子里都壞透了!
可念在多年師徒情誼上,杜彥行接通電話,答應了對方的上門請求,并在電話里聲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今天過后,我要你告訴大家,并且發誓以后不再做這樣的事!也算↑全了我們之間的師徒緣分。”
他只聽見徒弟悲戚的哭聲,卻看不對方臉上迸發的恨意,對于當時剛出名的許章來說,自爆虐貓這件事無異于自毀前程!
他害怕也絕不允許這件事發生!
即使那是對他有著天大恩情的老師,況且他也改不了自己的愛好,收割這些小東西的生命時,有種非同一般的快感。
于是當夜,他換上別墅清潔工的衣服,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進入,再之后,巧妙變裝進入別墅,杜彥行以為自己迎來的是追悔莫及的弟子,卻想到竟是一個殺人狂。
豬狗不如的白眼狼。
為了逼迫他說出東西下落,許章像是凌虐一只貓那樣,割斷了他的四肢筋絡,沒有得到答案他便自己找,終于在撬開保險箱里,找到了里面的畫卷。
他對鑒寶沒有經驗,以為這就是對方藏匿的古畫,又換回清潔工的衣服,出現在另一個區域,甚至于案發當晚,他還混跡在人群里圍觀。
至于監控,案發前,他已經將那一片的監控破壞,誰又會注意到一個出沒在另一個區域的清潔工呢?
這一切布置簡直完美至極。
殺人后他竟然還能安然自若的繼續工作,甚至憑借著學歷一躍成為了一名大學老師,事業有成,春風得意。
他一點也不后悔自己當初痛下殺手,痛恨自己沒有再狠一些,比如說,斬草除根!
許章躺在病床上也不得消停,胳膊頂在床沿,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都是他逼我的!都是他先逼我的!”
“如果不是他威脅我,告訴我不公開他就自己去,讓所有人知道我是個虐貓的變態,我能怎么辦?”
許章驀地抬頭,臉上纏滿繃帶,因為動作劇烈,洇出道道血跡:“事情一旦公布,我會身敗名裂的!”
記錄警察錯愕地看著瘋癲的他,誰也沒注意,窗外一閃而逝的黑影。
*
聽它講完,令月腦子里亂糟糟的,突然聽見大黑的吼聲:“狗都做不出這樣的事兒!真是個大壞蛋!”
令月嚇得直接跌進椅子里,扭頭就見狗子縮著腦袋:“主人你沒事兒吧?我就是太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