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還在背后嘀咕,就這情況,不是撞邪是啥
都是一個村里的,誰不知道誰。
這幾十年,岑家一直生兒子,就沒見過女孩兒,男丁興旺,岑狗蛋墳上又長出一棵大樹,大家都說那樹里有東西。
岑家人更是,因為柳樹越長越大,半塊兒地都拋荒了,也沒想過砍掉它。
他們嘴巴不得閑,沒看見村長臉上的哀愁,別看他說得那么篤定,心里很清楚,都說人老成精,他也活了幾十年,什么事兒沒經歷過。
大師
人家大師都請過來了,他只能裝做聽不懂。
此時,岑家屋子里。
只剩下自己人之后,老太太目不轉睛地看著令月“你、你剛才說的啥意思”
哪知道令月突然走過來,一把掀開老太太的被子,照著邪氣最重的右臂擼起來袖子,看見它的岑鳴夫妻大驚失色,因為那截手臂,已經變成了青灰色,浮現出鱗片似的斑紋。
“娘,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老太太臉色蒼白,驚慌失措地看向令月“大師,俺”
令月掃了眼老太太,對方眼神里滿是希冀,她沉聲道“這是蛇纏,一條蛇付出代價,拼了命下的詛咒,只要你們這一脈還活著,就會被詛咒侵蝕,直至死亡。”
“岑先生說過,你之前能跑能跳,原本以你的精氣神,再活十年八年根本不是問題,但是你被蛇詛咒,身體已經侵蝕得千瘡百孔”
那些話她沒再說下去,意識到這些的岑鳴悔不當初,他怎么就沒多留心,老太太倒是看得開“沒關系,俺活這么大年紀,早就活夠了,早點兒下去還去還能去找俺當家的。”
“媽”岑鳴一下子哭了出來。
老太太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你是鳴子請過來的大師鳴子他是不是出事了”
她在床上掙扎著,一旦牽扯到小輩,說一句心急如焚也不外如是。
岑鳴點頭,把之前發生的事兒原原本本說了出來,霎時間門,一家人最后的希望都落在令月身上。
令月“我既然來這里,就是為了幫你們。”
有她這句話,岑家人瞬間門放下心,老太太更是沒隱瞞,把這段時間門發生的事兒一樁樁一件件說出來。
原來,半個月前,她是生了一場病,小病拖了七八天,忍著病痛下地,直到前些天早上,她早起下地,遇上一片大霧。
灰白色的霧伸手不見五指,老太太握著鋤頭下地,摸索半天,忽然被東西絆倒,她一下給磕暈過去。
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躺在地里,周圍圍了一圈人“岑大娘,你沒事兒吧”
老太太下意識起身,手沒摸到松軟的土地,反而按倒一片硬邦邦的東西上,她感覺不對勁兒,扭過頭,被眼前一幕嚇了一跳。
“俺家的大柳樹呢”
眼前光禿禿一片,新鮮的木樁子現在還濕潤著,而墳頭旁邊那顆兩人合抱都抱不住的大柳樹,只剩下眼前這棵光禿禿的樹樁子
老太太當場昏死過去,醒過來,病情加重,拖了幾天,終于撐不住,才讓村長通知兒子回來。
而她自己,則在這段時間門里病重到不能下床,并且,皮膚也生出奇怪的斑紋。
以令月的目光看,這些不是蛇鱗又是什么。
她目光微閃,想起臨行前夜,和風水龜師父的對話。
依照令月觀察到的情況,事情大差不差,岑家遭遇了蛇纏,民間門風俗里有四大保家仙狐黃白柳,柳仙,便是蛇。
所以令月看起來輕松,實際上在踏入村子之后,一直留心觀察,村民都是最普通的村民,只有岑家,邪氣沖天。
結合老太太的話,她在推演里看見的那棵大柳樹,應該就是岑家祖墳那一棵,但是不知什么情況,被人砍倒,惹怒了柳仙。
令月甚至覺得,也許,對方就是岑家的保家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