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白甚至假惺惺地留下一封信,他辜負了對方,讓她拿著百萬賠償重新開始,坐上列車的瞬間,他心口猛地一痛。
苗寨吊腳樓,懷孕的驚喜和被拋棄的雙重消息同時傳入桑茹耳朵里,她攥緊信封,半天沒有出聲。
他騙了她
這個負心人
苗女性格敢愛敢恨,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肚子里的孩子被一碗苦湯藥徹底流掉,昔日單純善良的小姑娘,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不停流淚“奶奶,他辜負了我他騙我”
“奶奶,你說的對,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沒有一個好東西”
老太太端著補藥心如刀絞,安撫地拍打著孫女脊背,恨聲道“都是這些賤男人的錯,奶奶幫你報仇,你不是下情蠱了嗎,催動它”
情蠱情蠱,摧心斷腸。
她不要他的心,她要他的命,一個負心人,最好的下場就是被吃空心臟,償還他做下的孽債
所以這是報應
令月刻收斂心神,對上幾人期盼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氣,讓沈徽白躺在床上,手腕上的靈蛇蠱呲溜一下跳上床。
“啊”沈夫人嚇得險些暈倒,這時候她才發現,令月手腕上那對鐲子,實際上只有一個,另一只,是一條蛇。
令月“是蠱。”
靈蛇蠱只是稍一施壓,那邊的情蠱直接提桶跑路,一個嬰孩兒拳頭大的鼓包出現在他平坦的胸口上,叫人看得頭皮發麻。
“斯斯”
靈蛇蠱虎視眈眈地看著活蹦亂跳的鼓包;“出來不出來我馬上吃了你”
它身上濃重的威亞和等級壓制,足以讓囂張桀驁的情蠱瞬間屈服,在眾人眼里,那個鼓包突然往上去。
沈徽白深有所感,下一刻,喉結凸起,沈徽白哇地一聲吐出來,一只肉乎乎足有半個雞蛋大小的小黑蟲,肉乎乎地透出一股血色。
看得人十分惡心。
可沈徽白本人,卻覺得一陣一陣的舒爽。
沈夫人眉毛都要擰在一起了“怎么會”
一句話沒說完,一道翠綠身影閃過,剛才還滋兒哇求饒的情蠱,已經落進碧玉嘴巴里。
青蛇蠱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起來“好吃”
它甚至詳細為令月描述了情蠱的口感“彈彈,好像之前吃過的果凍,又特別清甜。”碧玉說著搖了搖頭“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
“太少了”
碧玉說著扼腕嘆息,令月聽得嘴角直抽搐,什么太少了,苗疆蠱女辛苦飼養的蠱蟲,就這么被碧玉一張嘴吃掉了。
與此同時,遠在湘省的千戶苗寨,情蠱主人似有所感,忽然擰緊眉頭。
同一時間,床上的病人沈徽白忽然清醒,不知道他想到了了什么,嗷地一嗓子飆出來。
“救命救命我要死了”
他一個人在病床上胡亂比劃,反應過來后,沈徽白立刻用被子捂住臉,不愧是母子倆,滑跪的速度一個比“對不起大師,我剛才太興奮了,沒控制住。”
令月點頭,還沒說什么,沈徽白先不甘來口,問到“那我身上的蠱,是全都解了嗎”
令月眉梢微揚“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