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也不是這么打水漂的,還不如資助輟學女童,能讓她安安穩穩上到初中畢業
“你在胡說什么”旁邊的保安嚇得白了臉“我知道你在咱們小區橫行霸道慣了,你竟然訛人訛到外面了,簡直是光腚拉磨轉著圈兒丟人啊”
“你知道她是誰嗎人家是省里來的大老板,劉玉新老板,人家來我們市建公司的”
老大媽聽到之后,渾身一震,仿佛雷電直劈靈魂,眼睛滴溜溜地打量劉玉新,看到她穿金戴銀的模樣,羨慕得眼睛都要滴出血,又像是鉆進了一條毒蛇,狠狠撕咬她的心臟。
聽到保安的介紹,她滿腦子都是嫉妒,她怎么那么命好她怎么那么好命
“對了。”保安說著拍了拍腦袋,嘖嘖地說“說起來你也叫劉玉新,你咋沒人家那么能干啊真是同名不同命”
他嘆息著,并沒發現女人煞白的臉,仿佛見了鬼一樣,喃喃地說“劉玉新,劉家寨的劉玉新”
劉玉新聞言微怔,已經很少有人提起自己的家鄉,心里油然而生一種感覺。
此時,一直安靜的令月忽然說道“你再仔細看看她,說不定你們是熟人呢。”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嘴角那顆痦子,半塌的小三角眼,劉玉新驚訝地說“你是郝美美不對,你怎么會叫劉玉新”
方才潑辣得仿佛辣椒精轉世的老婆子牽著孫子的手急匆匆地就要走,被劉玉新一把攥住手腕“你怎么跟我一個名字你叫郝美美,是郝家寨村長的女兒,你什么時候改的名字”
郝美美驚慌失措“你放開我,我還有事,我得回家做飯了”
可她哪是吃過苦的劉玉新對手,虛心得手心冒出一片熱汗。
其他人一聽,頓時提起興趣,擠眉弄眼地跟同伴打招呼。
一位向來跟郝美美過不去的大媽冷哼一聲“什么做飯就你這種惡婆婆,前腳剛把兒子弄離婚,你會做飯你不是說自己有教師退休金,天天出去吃香的喝辣的嗎”
她家兒子兒媳和和睦睦,婚后不久生了一個小女孩兒,女孩兒好啊,媽媽奶奶的貼心小棉襖,主席都說女子能頂半邊天呢,她恨不得把閨女寵成小公主,這糟老婆子就在旁邊惡毒詛咒,說她們家養了個賠錢貨
好脾氣的兒媳婦差點兒氣哭,小姑娘更是被她家的小霸王欺負,大媽一氣之下直接給孫女報了散打班,打得那小子哭爹喊娘。
她更納悶的是,這種爛貨怎么考上大學的她配當老師嗎
難道學校的人都瞎了眼
郝美美聽見這話,掙扎得更厲害,嘴里不停否認“我不是郝美美我不是郝美美你認錯人了你認錯了”
劉玉新微微一笑,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怕自己,可她能肯定“你就是郝美美,我認得你,你化成灰我也認識”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劉家在郝家寨屬于外姓人,尤其她父母帶著孩子定居后,不少鄰居順手牽羊,摘幾根黃瓜,拿幾顆番茄,又因為她年輕時漂亮,郝美美最嫉妒她。
其實開始只是小糾紛,大概是她努力學習,被老師在課堂上夸獎,而郝美美,有一個村長父親,和哥哥們相差十多歲,一家人把她如珠似寶地疼寵。
過渡的溺愛讓她不怎么喜歡學習,上高中后,更不用說那一塌糊涂的成績了。
反之,她的成績越優秀,郝美美越看不順眼,如果不是老師據理力爭
劉玉新眼底劃過一絲黯然,可是她終究辜負了老師的期待,高考之后,她落榜了,她本來想再試一次,哪怕去給人打工攢錢,可她沒想到父母那么迫不及待,如果不是半夜起來,她根本不會聽到父母的討論。
他們竟然要把她嫁給大她幾十歲的老鰥夫,對方已經打死了兩任妻子
劉玉新連夜逃了出去,身上帶著僅有的十塊錢,只夠她坐車到省城,她開始打工掙錢,不要錢只要包吃包住。
她要緊牙關,灼灼目光落在郝美美身上,并沒錯過剛才其他人的譏誚“你當老師了我還沒慶祝,你當年不是說高考卷子根本沒寫嗎你怎么考上的大學當上老師的”
郝美美一聲尖叫,仿佛見了鬼“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冰冷的女聲從手機里傳出“當然是因為,她偷了你的錄取通知書。”
偷走錄取通知書
劉玉新隱約有些猜測,可她還是一個踉蹌,身后兩雙手同時扶住她“媽媽你沒事吧”
劉玉新既然白手起家創立了這樣一份偌大家業,這樣的事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那曾經是她最渴望的,她期盼已久的唯一生路。
原來不是我不努力,是我的成績被人偷走了,我的努力被人占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