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七海建人停住了。
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很不幸的是,這是個正常人的社會,只有身為普通人的男男女女,沒有Omega,沒有抑制劑,更沒有alpha。
即使華光蓮的發情期真的來臨,也沒有解決辦法。
沒有抑制劑、也沒有Alpha安撫的Omega在發情期會經歷什么,網絡上沒有多少案例提起,但想也知道,絕對不會是什么好受的遭遇。
到那時該怎么辦呢?
七海建人暫時沒有找到答案,他口中念著早已熟記于心的臺詞,卻有點心不在焉。
他的余光掃到正低頭寫字的華光蓮,他渾身沉淀著柔靜的光,睫毛盈盈地捧著晶瑩的光,又細又長的手指一點繭子都沒有,捏著筆的姿勢也很優美,天然的是一副動人模樣,不論是上班還是上課,態度都十足認真,在學校時一定最受老師喜愛的乖巧學生。
而到了華光蓮的發情期,他也會不受掌控地渴求、依賴Alpha嗎?也會渴望Alpha的陪伴、撫摸甚至于……更深入更親密的動作嗎?
不太能想象得到。
七海建人講完了課,沉思片刻,還是做了結尾。
“如果到了發情期,可以來找我,我會……想辦法。”
華光蓮還沒有經歷過真正的Omega發情期,還不知道那是怎樣一個足以摧毀人理智,讓人變成一個只知沉醉于愉悅接觸的欲/獸的過程,尚能保持樂觀的心態,想要走一步看一步。
這世界上沒有Alpha,七海前輩也不是Alpha,告訴他有什么用呢?不過是多一個人陪他發愁罷了。
他打定主意不要告訴七海建人,已經麻煩前輩很多了,如果再將自己欲/求不滿的丑陋面貌展示在他面前,就是人生大社死了,但面上仍是乖乖點頭:“好的。”
七海建人收拾了講桌,關上了電腦,他沒當過老師,但第一次上課的感覺居然挺不錯的。
如果學生都像華光蓮這樣乖巧認真的話,當老師可能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尤其是高專也曾經找他回去當老師,畢竟認真負責又嚴謹的咒術師在咒術界還挺少見的。
要是像五條學長那種就算了。
七海建人還能記得起他高專時期老師是什么樣的悲慘遭遇。
“那就下課了,華光蓮同學。”七海建人道。
華光蓮也收好了紙筆,這本子上記的內容他多看一眼就神經發麻,上課時還能以求真的態度記下來,下課只想趕緊收回包里,再也不要被第二個人看見。
“七海老師講得真好,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當老師呢。”這是華光蓮的真心稱贊。
他看著七海建人當老師的樣子,總是很容易想起高中時的一個老師,在行為處事和教學方式上,兩個人有點相像。
他們這堂課上了接近兩個小時,等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黯淡,僅剩的落日霞光徐徐照耀著身后的酒店,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最終交匯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