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光蓮緊繃的神經輕松下來,以他的角度只能看見七海前輩的下頜角,看上去鋒利的角度在幽暗中似乎也朦朧起來,他用頭頂的黑發很信賴地在那個弧度流暢的下顎蹭了蹭,發出的柔軟語調更像是喘息:“好。”
這次換了一個適合在新年觀看的喜劇電影,演員勤勤懇懇地擺出各種惹人發笑的古怪姿勢,背景音樂動感性很強,似乎下一秒就可以隨節奏跳起來。
換了電影,華光蓮應該從七海建人的懷里出來才對,但是七海建人好像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手掌撫動的動作始終沒有停止,甚至隱隱有擴大范圍的趨勢。
華光蓮也沒有主動提出來,他的小腿肚剛才冷硬得像冰雕,現在緩過來也還酸痛,實在不想動,他安分地坐在兩個結實的大腿上,臀下堅硬的肌肉熱烘烘地傳輸熱量,幾乎要讓他冒汗了。
歡快的BGM似乎在遠去,電視上的人物旋著圈漸遠,視線中的一起都變得模糊不清。
華光蓮用力地閉了閉眼,眼前七海建人的喉結一時清晰一時模糊,他半瞇起眼睛,眉心困倦地皺著,嫩紅的雙唇翕張,發出一聲呢喃:“好困……”
身后的手掌的業務范圍已經從腦袋擴張到了后腰,從掛著領子的細瘦肩胛骨開始,到褲子的上端結束,循回往復,仿佛永不停息。
七海建人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華光蓮能以更舒服的姿勢蜷縮在他臂彎,聲音低沉又輕微,磁性中充滿溫柔,像在輕誦一只搖籃曲:“蓮,睡吧。”
華光蓮以為他不小心看到的血腥畫面會在夢里打擾沉睡,但并沒有,可能是他所在的位置足夠安全,連一般不入流的小鬼怪都不敢靠近,他很干脆地陷入深眠之中。
七海建人注視著華光蓮的睡顏,臉上蒙著一層朦朧的光暈,隨著電視鏡頭的場景變換顏色,他醒著時就很安靜,睡熟后更是有一種沉靜的美,眉如遠山,和黑發一個色,眉峰很柔和,眉尾自然下曲,細長而舒展。
長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安然的陰影,鼻尖翕動吐出綿長而溫熱的鼻息,飽滿的雙唇閉合,絲毫看不出里面究竟是怎樣一個美好的空間,神態溫馴得如同對人一點不設防的的寵物幼崽。
七海建人維持著這個姿勢久久不動,手心接觸到的皮膚極其的光滑,也很又彈性,幾乎能感受到輕薄皮膚下脈搏的跳動,視線緊隨著恬靜的睡顏,專注得仿佛在看一副該放于博物館的世紀油畫。
電視還盡職盡責地播放著根本無人欣賞的電影,隨著輕緩的片尾曲結束,隱秘的黑暗重新籠罩了這個空間。
他摸黑站起來,黑暗中視物是高專的必修課,畢竟不是所有咒靈都生存于光明之下,他在黑暗中如魚得水,輕輕顛了巔懷里輕盈的重量,換了個姿勢。
兩個手臂柔柔地發著熱,環繞在他肩上,那個會親切喚出他名字的柔軟的唇,就靠在他的頸邊,呼出地每一絲氣流都仿佛強制人身心顫栗。
七海建人將華光蓮放在床上,華光蓮手心中捏著他的衣擺,他準備起身時才發現。
睡著了也不能離開人嗎?
七海建人俯下/腰,鼻尖和華光蓮的相觸,腦袋在空中懸停幾秒,最終撥開了他額前纏繞的發絲,唇落在了光潔的額頭。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