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堂抬眼:“沒有。”
事實上,對艾哈曼德的這次行動,提前足有一天,一切準備工作都還在雛形,太宰治就緊急通知蘭堂去宴會廳當荷官。
計劃提前。
他給出的答案是。
“有個靠譜的朋友來橫濱了。”看起來不太靠譜的臨時小領導太宰治攤攤手:“本來還想去東京問問他最近有沒有時間的。”
比起隨便找個笨蛋部下配合,讓他手把手的教導改怎么做還出容易岔子,找秋山竹晚這種令人放心會隨機應變的朋友當搭檔,多舒心。
蘭堂看著眼醉酒的秋山竹晚。
竟然在這么倉促,沒經過任何前期排練,溝通也少得可憐的情況下,真的幫忙搞到了那條線路。
“他不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首領知道他是我的朋友。”太宰治笑盈盈的:“蘭堂先生對秋山君很感興趣嗎?”
蘭堂收回目光:“不。”
“那能請您幫忙查個事嗎。”太宰治從袖口,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張銀色手諭:“關于稻川會干部‘濁鷹’的死亡。”
港口黑手黨首領送出的銀色手諭。
見其猶如見首領,連干部也能號令。
蘭堂的視線落在銀色手諭上,點了點頭。
太宰治目送這位預備干部離開,他勾起唇,即刻把銀色手諭撕成幾瓣,洋洋灑灑落地:“還好蘭堂先生人老實,沒發現這張手諭過期了。”
關于他是怎么知道‘濁鷹’的事情的......
秋山竹晚壓根就沒隱瞞過好嗎,在車上和郵差交流的時候還順口問了太宰治有沒有推薦的情報販子。
那肯定還得夸自家啊。
港口黑手黨情報部訂單+1。
“就當除寶石外的謝禮吧。”太宰治蹲下身子,捏住秋山竹晚的臉,少年臉上是嬰兒肥,柔軟的和面團一樣,泛著酒意的紅:“一杯威士忌就能被放倒到毫無防備的狀態,真敢喝啊,那么信任我能在你喝醉前結束游戲?不會趁機把你賣掉換好處?或者殺掉你?”
秋山竹晚這個人,看起來和諸多情報員一樣,面上對誰都和和氣氣,無害至極,圓滑討巧,內心卻封閉難以接近。
實際上。
“是個笨蛋呢,秋山君。”
他低聲說著。
是個只要他人對他沒有惡意,就傾盡全力返還好意的純粹笨蛋。
乖巧玩寶石的秋山竹晚歪了歪頭,瞳孔沒了平日刻意裝出來的圓滑,反而多了嬰孩般的清澈,大走廊溢出的燈光灑在他身上,干凈至極。
“你要搶我的寶石嗎。”
太宰治:?
他突然升起了逆反心理:“如果我搶呢?”
“殺了你。”秋山竹晚回答的非常干脆。
“噗。”太宰治輕笑一聲,鳶色瞳孔里上下翻涌的,是比黑暗還黑的深淵:“喝醉了就漏出真面目了嗎,秋山君。”
他記得這家伙,清醒時的回答是:‘打個半死然后扔到警局門口,讓警察處理’。
問為什么。
秋山竹晚說自己不喜歡殺人。
但太宰治不止一次看見他殺人。
“秋山君。”太宰治笑盈盈的:“討厭殺人為什么還要殺人呢。”
秋山竹晚搖搖頭,剛想張嘴,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你在干嘛。”
被打斷了的太宰治不悅的回過頭,看到來人后,眼底漏出了類似看好戲的神情:“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