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用手背一抹嘴,極其豪邁,他‘當’的一下重響把杯子放到桌上,轉過頭說道。
“你真的很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來了,徹底醉掉的竹君。
條野采菊勾起唇。
他言語間帶著些循循誘導的引誘,又似乎只是單純的好奇:“那你喜歡我嗎?”
秋山竹晚很認真的點點頭:“喜歡。”
脫口而出完了,少年遲疑一秒,歪了歪頭:“這是可以說的嗎......算了。”
他沒有一點自己已經醉了的自覺,傻傻笑道:“我喜歡你,條野。”
條野采菊低低笑了聲:“真是越來越好奇,是什么讓你顧慮了,竹君......”
他聽著少年在酒精作用下急促熾熱的心聲,還有一副坦蕩純粹的愛意的模樣,心情愉悅,條野采菊伸出手,勾了勾。
“過來坐。”
喝醉的秋山竹晚,真的很乖,老老實實的就過去坐下了,雙手放在膝蓋上。
條野采菊動作輕柔的把抽紙幫秋山竹晚把手背擦干凈,順帶問些自己想知道的。
“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寶石?竹君。”
秋山竹晚歪了歪頭:“這得看品相。”
普通的月光石和頂尖的紅寶石那能比嗎。
條野采菊嘴角抽了抽,耐著性子回答:“最頂尖的稀世珍寶,是你苦苦追尋不得的......”
“寶石。”沒等條野采菊說完,秋山竹晚就果斷回答:“還沒到手的寶石,和已經在交往的條野大人,當然是選寶石。”
他對新鮮物件的追逐欲永遠在已經到手的之前。
雖然......條野采菊作為一個人,好像不能和寶石類比?
條野采菊可比寶石可愛多了。
好難想,算了,管他呢。
秋山竹晚只思考了一秒,就果斷又重復了一遍:“寶石。”
條野采菊動作一滯,想起秋山竹晚家里那些遺落的寶石,他咬牙切齒道:“是么,那下一個問題。”
這個喜新厭舊的小混蛋。
才交往不過十幾個小時,他就已經比不過沒到手的寶石了嗎。
條野采菊單手捏住秋山竹晚的腮幫子,泄憤的揪了揪,用力不小,帶著點私人情緒,直接把少年皮膚捏紅了。
秋山竹晚乖巧的眨巴著眼看他,不躲不閃,也不太理解條野采菊的生氣。
條野采菊嘆了口氣,認命問道:“竹君,你上次喝醉時說的,‘您不屬于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句話,條野采菊想了很久也沒想到答案,就放置了,直到在看清自己心意后,他才想起。
‘喜歡條野大人’
‘您不屬于我’
秋山竹晚是不是早對他有所心思了,只是出于拒絕他交往請求的那個顧慮,才打消了苗頭呢。
秋山竹晚說不會主動告訴他,讓他自己去查,可沒說不讓趁醉套話,也沒說不讓旁敲側擊。
條野采菊理直氣壯的想。
秋山竹晚:?
他費力的回憶了幾秒,隨后左手成拳,敲上右手,做恍然大悟狀:“我想起來了......那個是因為......”
在條野采菊等著聽的時候,秋山竹晚突然話音一轉,他彎了彎眉眼:“這個不能告訴你哦。”
條野采菊笑容一僵。
秋山竹晚見他反應,惡作劇成功似的抱著肚子笑了:“哈哈哈哈哈,都說了要自己去查嘛,還想套我話,哼。”
等笑夠了,他擦一擦眼角半落不落的淚珠:“其實也不是不能給你提示啦.......”
少年歪了歪頭,金色的瞳孔擦拭去水霧后變得清明,其中閃爍著條野采菊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執著和堅毅。
秋山竹晚說:“這和我的理想有關哦,條野。”
他啊,是個理想主義者。
理想是維持和父親的約定,永遠堅持正確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