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什么敵襲,是異能失控,異能者得的一種病,沒聽過這個詞吧。”男人得意的說道:“你知道他是咋失控的嗎?我干的。”
“你大/麻吸多了吧。”同伴嫌棄的說:“你一個普通人,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男人打斷了他的話:“那天首領叫我過去,給了我一包東西,具體的什么異能和大腦的關系亂七八糟我沒聽懂,不過這藥能讓異能者精神恍惚,總之就是失控.......”
就在這時,錄音筆那邊傳來極大的噪音,有人驚慌失措的尖叫聲,還有槍聲和爆炸聲。
錄音到此,戛然而止。
“那個男人是你的副官吧,幾年前死于暴力團體襲擊酒吧的流彈。”秋山竹晚輕聲開口:“錄音的人是和他同行的男人,本意是想趁他酒醉套點值錢的東西,卻不想......錄到了有趣的東西。”
錄音筆里的慘叫聲結束了,秋山竹晚甩開手里的第二樣東西,是被折疊成小方塊的紙條。
“這是你父親當年的借條,還有賭場的落款,是稻川會名下的產業。”
“所以。”翠綠發的少年淡淡的說著,言語間不含感情:“條野,離開稻川會吧,他不值得你的忠誠......”
看不清條野采菊的動作,秋山竹晚就被掐著脖子狠狠按在了地上,面容清秀的白發少年此時猶如渾身煞氣的惡鬼,不再維持慣用的微笑和風度,連嘴唇都在顫抖。
被重重的掐住致命處,后腦磕在巖石上的少年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零碎的發絲蓋在眼上,有殷紅鮮血猶如綻放的玫瑰從他腦后溢出,又很快止住。
“替死鬼有很多,條野,你傷不了我。”秋山竹晚淡淡開口,連呼吸都沒亂:“快走吧,離開稻川會,別想著報仇,你不是首領的對手。”
擁有轉移傷痛能力的秋山竹晚,除非被在他大腦反應不過來的瞬間一擊斃命,否則一切傷害都由被鏈接者承擔。
【偽裝檔案】五感中的‘觸覺’,在軍部密封檔案中還有另一個稱呼,叫做‘轉換器’。
戰場上,指揮官、異能者的重傷轉到戰俘,或者普通人士兵身上,就能實現利益最大化。
不為人知的黑暗中,人以價值分為三六九等。
名為‘神代竹’的指揮官之子在戰場,代號為‘九’的軍方臥底在里世界,都一直踏在枯骨轉化的尸山血海之上,以人命作為燃料。
即便是罪惡滔天的犯人......即便是罪犯。
他也是時時刻刻背負著他們的靈魂在前行的,安敢停歇。
“犯罪者非人。”那個雄渾的聲音循循善誘,撫慰著惶恐不安的心:“不需要有負罪感,竹晚,你是把他們輕如鴻毛的生命,轉化為光明和正義的英雄。”
——在戰場上量化生命的行為是錯誤的,但在里世界將罪犯的生命轉為臥底工作的資本,是正確的。
為了正義。
尊敬孺慕,視為光的首領是殺父仇人,是導致他一切苦難的仇源頭,而告知他這一切的戀人......
強忍著理智,條野采菊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撫摸上少年的眼角,驕傲的無明之王聲音顫抖,似乎在央求:“我可以離開稻川會,可以不報仇,但是竹君。”
“和我一起走吧......”
竹君的話語......
從頭到尾,就不想和他一起離開啊。
翠綠發的少年勾起唇,金色的瞳子倒映著上面人的模樣,和滿夜幕的星子,因為咽喉被掐住,聲音沙啞,卻吐字清晰。
“我真的很喜歡你,喜歡的要死,但是啊,條野。”
“你和我的理想相比不值一提。”
“我就是這樣,卑劣惡心到骨頭都里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的自私者。”
為了錢,為了視若生命的寶石。
他能付出一切,犧牲一切。
理性到讓人毛骨悚然。
“我是不會離開稻川會的。”
‘咚’‘咚’
秋山竹晚嘴上說著無情的話語,熾熱純真的愛意,無可奈何的悲傷,卻自那顆跳動著的溫熱心臟傳到無明之王的耳中。